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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的火炮炮口,在吴争的背后迸射着渗人的红色火光。
炮弹的落点,就在四周。
但没有一颗击中吴争,甚至,方圆数丈内,都无波及。
也是了,敌人在淮安城部署的火炮,还是百多年前明朝铸造的铁炮,明末这些年,缺失了日常养护,早已锈迹斑斑。
这些天,能打响、不炸膛就算不错了,真要是能击中五里外的吴争,那就是天意。
但这一幕落在将士们眼中,感觉就完全不一样,因为吴王此时待的位置,比他们更靠前!
将士们不傻,他们当然明白,没有主将会在之后的进攻中,随他们一起先登。
可他们要的就是一个态度,身先士卒、同生共死的态度。
得到了这份态度,愿效死!
“今夜是决战!”吴争语气平静,如同在说,现在是黑夜或者是今夜没下雨,这一个事实。
“你们之中,许多人回不了家了。”吴争语气依旧平静,因为这也是事实。
“我很抱歉!”吴争终于轻叹一声,这不是事实,如果抱歉有用,那还要军队做什么?
“可我保证,本王绝不先你们一步,离开此地!”吴争马鞭指着他胯下的土地,大声喝道。
“此战之后,若生,本王请你们吃酒!若死,本王扶柩送你们回家!若本王也不幸死去,那就留在此地,陪着你们!”吴争的语调变得黯然,“……去吧!”
将士们眼中热泪迸涌出来。
“不克淮安,死不休战!”
“不克淮安,死不休战!”
“不克淮安,死不休战!”
……。
五里的距离,万人的怒吼声。
如果一丝都听不见,除非是耳朵聋了。
祖大弼本有心激励一下城上守军的士气,这事对他这个沙场老将来说,小菜一碟。
可祖大弼此时确实没功夫,也没……心思了。
因为,很显然,在泰州卫去而复返,长达大半个时辰之间,东门的火光居然没有熄灭,甚至象是烧得更旺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陈副将在撒谎!
说明东门的叛军远不是陈副将所说的,只有不到千人。
说明陈副将手中的数千守军,根本无法平乱。
祖大弼心中响起一阵悲鸣,眼下面前是强敌来攻,显然是不死不休之势,可背后,竟祸起萧墙,这仗怎么打?
祖大弼变得烦躁起来,原有的自信,迅速消散。
他是真没想到,这又怎么可能预料得到呢?转眼之间,局势反转,胜利竟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
祖大弼倒是真错怪了东门守将陈栋。
营变叛乱的人数,还真不足千人。
之所以迟迟不能“镇压”下去,主要两个原因。一是营变的士兵,大都是原先的同袍,不忍心手足相残,自然没有了你死我活的戾气。
加上这些日子军粮短缺,人人心中都有怨气,谁不背后拖着一个家要养活啊,大人忍忍也就罢了,可孩子呢,这一声声叫饿,是个人都得有怨气。说不好听点,看着对面营变的今日弟兄,几乎每个人心里都会叫声“痛快”!
如果不是陈栋亲自上前督阵,怕是一大批人,不但不平乱,还会附随了。
再则就是,陈栋负责防守东门,手下三千六百人,他隶属淮安卫,与南门大河卫不同的是,淮安卫负责漕运,向来是比大河卫有钱些、富裕些,特别是象他这种有个一官半职的人。
人要是有钱,自然就比较怕吃苦、怕受累……怕死,人之常情嘛。
选择造反的人,往往占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