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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全义是真有些急了,他道“一旦陈胜、方国安两部撤退,凤阳府的敌骑将再无我军抵抗,便会势如破竹般地攻至江都、泰州一线王爷,您就算决定拼死一战,那也不能以身犯险这样,由末将来执行您的命令,请王爷速速撤回泰兴,如此,末将也能无后顾之忧!”
吴争的脸急剧地抽搐了一下,然后撇了下嘴道“之前本王想撤,你死硬地阻拦怎么,此时你倒反而怕了,想劝本王离开了?”
蒋全义急得冒汗,“这不是一回事!”
“这就是一回事!”吴争正色喝斥道,“后路即将被断,你竟要本王舍弃三万泰州卫将士,独自撤退?你让将士们作何想?你让本王情何以堪?你是想辱没本王来成就你的名声吗?!”
蒋全义和那些身边想劝的将领闻听,为之一愕。
这罪名可不小,当然,这事历朝历代都有,明朝更为多见。
所谓的直臣、诤臣,就是悖君王而美自己的名声。
吴争道“如今全军将领,集结部队,今夜子时后,悄无声息向东转进,两天之内,配合鲁之域吴淞卫对盐城形成夹击!”
蒋全义这才回过神来,与身边众将领还想再劝。
吴争厉声道“再敢多嘴,本王治你惑乱军心!”
众将领齐齐沉默下来。
蒋全义无奈之下,与众将领一起出帐部署去了。
吴争来到帐前,看着薄暮下的淮安城,心中喟叹一声,若是能攻下这座淮安坚城就好了,泰州卫就可以固守淮安城,就如同钉下一颗钉子,就算敌人骑兵再多一倍,也不足为惧。
到时,调北伐军诸卫数路北上,淮安城中心开花,多么美妙的事啊!
那时,以黄河为屏障,就算徐州敌军赶来,也可力抗之。
吴争长长一声叹息,看着淮安城轻声发誓道“此战我若不死,定会带兵回来!”
。
时至半夜,大军集结完毕。
吴争看着将领们,面无表情。
这算不上一场大败仗,可比败仗更头痛。
后路遭受大量敌骑威胁,这对任何一支军队,都是灭顶之灾,特别是全赖于弹药补给的火枪新军。
将士们也沉默着,后队变前队已经出发,他们是前队,也是最后一批。他们的心里有着无比的失望,强悍如泰州卫的他们,竟攻不下一座淮安城,让人情何以堪?
可他们不沮丧,因为吴王与他们同在。
每个将士心中都异常坚定,只要吴王在,咱们,就一定能回来!
这种自信体现还眼神中,让吴争非常地受用,军心可用。
一支军队打顺风仗时士气高涨,并不说明什么,只有在遭遇挫折之时,一如既往,那便是精锐!
“出发!”
吴争只有简单地两个字,但听在将士们耳朵里,气势无疑于“进攻”!
。
十多里外,淮安城城头。
祖大弼一直在城头上,城外泰州卫已经两日没有发起进攻了。
会有什么阴谋呢?
不过祖大弼并不担心,他自信能守得住淮安城,至少守上一个月不成问题。
这不是祖大弼小看泰州卫,而是凭他多少的戎马生涯和经验,可以判断出泰州卫缺乏有效的攻城武器,简单地说,就是重火炮。
冷兵器时代,尚有投石车、攻城车,可泰州卫却除了云梯,啥都没有,连云梯都不是制式器械,显然,是临时筹措和制造的。
就凭这一点,祖大弼有理由相信,自己一定能守住。
从了望哨的禀报中得知,泰州卫从天色将黑时,就有了异动,哨兵猜测,或许敌人要撤,建议出城交战。
但祖大弼毫不理会,泰州卫连攻淮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