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左右扫了一眼,见官员们一个个向自己摇头示意,钱肃乐也在微微摇头。
然而吴争却“呯”地一声,一掌拍在案上。
所有人都以为吴争这是要发飙了。
不想接下来吴争却冲瓦克达笑道“爽快!没人嫌银子咬手不是?多罗谦襄郡王,你的提议,本王允了。”
瓦克达一愕,他没想到吴争会如此轻易答应赎买俘虏的提议,心中一松,忙问道“没想到吴王竟也是爽快人,那就请吴王开个价吧!”
吴争弹着手指想了想道“喀尔楚浑是多罗贝勒,那就十万两吧,尚善是贝子,便宜点,六万两……。”
这话让义兴朝官员无不惊愕起来,钱肃乐是真坐不住了,用力一拽吴争衣袖道“怎可如此?!”
然而那边沈文奎一听,立即打蛇上棍道“吴王身份尊贵,自然言出必行、言而有信的……这样,我朝可以当即兑付银两……。”
吴争眨眼,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道“等等,沈学士刚刚说啥?”
沈文奎一愣,重复道“吴王身份尊贵,自然言而有信的……。”
“唔……虽然不是这话,可你说得也基本属实……哦,本王问的是,下一句。”
这话差点所有人为之瞠目。
沈文奎只好道“我朝可以当即兑付银两啊……。”
“停!”吴争呯地一拍案台,怒道,“沈文奎,你敢羞辱本王?”
沈文奎一头雾水,“吴王这话何意?”
“银子,你竟在说银子!本王是没见过十几万两银子的人吗?”
“不是银子,难道还是金子……呃。”沈文奎差点噎住,他恍然明白,吴争说得是金子。
吴争指着沈文奎怒道“当然是金子,你家多罗贝勒、贝子难道是两头豕,仅值这么点银子吗?”
这话说的……啧啧,所有义兴朝官员无不抿嘴窃笑,他们这才明白过来,吴争之前答应,想来用意只是设套羞辱对方。
沈文奎和所有清使是敢怒不敢言,确实这事是出于误会,可金银的兑换比例,让吴争的“险恶用心”暴露无疑。
是,多罗贝勒、贝子的性命自然是不止十几万两。
可此时金子基本不予流通,多是官府和豪门屯积、收藏、打造饰物、器物之用。
没有人会提出以金子交易。
况且此时金银兑换比例在一比十二,甚至十三之上。
十六万两金子,那就相当于二百万两银子了,这恐怕……清廷真拿不出来。
瓦克达怒道“你这是讹诈!”
吴争反倒气平了,双手一摊,“看,本王开了价,你们不应也就是了,反而来指责本王讹诈,这太不讲理了吧?这样,既然分岐太大,不如暂时休会,双方商议之后再谈。”
说着顾自起身,沈文奎急道“那下次会晤为何时?”
吴争想了想,蹩眉认真想了想道“牵扯钱财之事,自然不能大意……这样,三天后吧,双方都得好好商议不是?”
瓦克达拍桌瞪眼喝道“不成!太久了,不就二百万两银子吗……?”
吴争愕然道“郡王……真有钱!”
是有钱,其实清廷与明廷好不了多少,都是那么群人,那么的作派,国穷“民”富嘛,这民当然不会指得是百姓。
那边沈文奎急扯瓦克达,朝吴争道“就按会稽郡王之意,不过三日太久,不如明日吧?”
吴争脸上显露着一丝不情愿地道“那……也成!”
……。
鸿胪寺,为清廷使团休息,划出的七间房舍,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区域。
位于中间的房舍中,瓦克达正在一种他自以为已经克制的声音,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