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鼓破万人捶,一个个落井下石,不亦乐乎。
可一旦风向转了,那就是人人锦上添花。
枪骑兵完胜,风向随即调过来了。
没有人去关心,枪骑兵为何能胜,多尔衮的亲卫骑兵为何会败。
在他们心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势!
也就是风向。
福临终究是个孩子,虽说有顽劣之心,可他见产生如此伤亡,心中也不忍,于是点点头道“诸爱卿既然都这么说,朕也不反对,那今日就……。”
“不!”多尔衮脸色铁青,他已经迅速反应过来,不是他的亲卫骑兵无用,而是被枪骑兵钻了个空子,加上亲卫骑兵显然不适应应对火枪骑兵作战,这才有了这场惨败。
“皇上,本王的亲卫骑兵尚在,就算拼得仅剩一人,本王也相信,他们能反败为胜。”
福临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要哪样?不死不休?
说好的比试。
说好的,只要枪骑兵胜,就不追究。
都是放屁啊?
不过人人心里都明白,多尔衮说得在理,这场惨败的原因不在于双方的战力,可比试比到伤亡超过五成,这再比下去,那就不是比试了,而是战斗,不,决战!
没有人反对,因为不敢。
这个时候,哪怕是济尔哈朗、洪承畴、范文程等人,也不敢反对了。
这时反对,等于引火烧身,多尔衮的情绪,显然已经失控。
当高台上的传令兵,挥动传令旗,令已经在一个回合交换了场地比试双方继续的时候。
这场比试,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你死我活之争。
亲卫骑兵终究是战场老兵,他们迅速调整了策略,那就是改变阵形,以左右两队,形成纵列,对枪骑兵发起悍然冲击。
对,这个方法非常有效。
人伏在马背上,战马的正面非常小,就算射中,也就损失一、二骑,这样三十步内,枪骑就没有办法射击第二轮。
亲卫骑兵自信,只要两军接战肉搏,就算以一打二、打三,这些南蛮子也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双方迅速接近。
三十步。
果然,枪骑兵抬枪射击。
果然,枪声响起,亲卫骑兵最前面两骑,应声落地。
如此距离,集火打死了两队的最前列骑兵。
可就算是长枪,也无法贯穿一人,再对第二人造成伤害。
处于队伍中间的亲卫骑兵头领笑了,他扬起长刀,大喝道“杀光南蛮,王爷看着我们哪!”
这些鞑子确实剽悍,眼见着已经折损过半,可士气不降反涨,他们“嗷嗷”叫着,开始散开,成横阵,扬刀冲向枪骑兵。
不过、但是、可惜的是,虽然枪骑兵还达不到左右开弓的水准,可不妨碍装备双铳啊。
当双方骑兵,接近到不足十步的时候。
当亲卫骑兵扬起的刀,准备下砍的时候。
当双方士兵都能清楚看到对方嘴上胡须和血红眼珠的时候。
枪骑兵左手抬起,“嗵……”。
就算没有经过训练的射手,恐怕在这个距离顶着对方放枪,也是百发百中吧?
何况几乎是两人打一人,谁能躲得掉?
其实如果亲卫骑兵,一直以纵列冲锋,而不是想在多尔衮眼皮下逞强,或许能拼掉枪骑兵半数,甚至反败为胜都说不定,这样,至少不会太难看。
要知道,骑兵伏身马背冲锋时,受击的可能性会非常小。
可亲卫骑兵头领为求在主子前露脸,欲全歼枪骑兵,这样就使得骑手需要直起身,才能扬刀挥砍,自然整个身体暴露出来,目标大到几乎不需要瞄准。
亲卫骑兵头领丧失意识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