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们,在外面装饰体面,惯去闯寡门,吃空茶,假耽风月,但凡见一个略有颜色妇人,这眼珠子生生要将人看个半死。
至于票娼讨妾之事,他们个个一掷千金,决不吝啬。
当然,这也是为了迎合士人“风雅”嘛,若非攀附士族,也成不了事。
今日,范文程和洪承畴就在此处与奉诏命而来的“八大皇商”商议,关于筹款之事。
“诸位贤达,本官将事已经都说清了吧?诸位倒是表个态啊。”范文程和颜悦色道,毕竟是开口向人家要钱嘛,再说了,这些人也都是熟面孔,往日也没少打交道嘛。
二百万两,这数目说大不大,可说小,绝对不小。
如今京城的粮价,二石粳米三两银子,二百万两,相当于一百三、四十万石粮了,就算这几家家大业大,拿出来,也得琢磨不是?
好在范文程、洪承畴也没有去催促他们,只是含笑看着这些土豪。
坐成一堆的皇商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一番。
范永斗起身拱手道“皇恩浩荡,我等无以为报。本来朝廷但有差使,我等定当惮心竭力才是,只是……。”
看着范永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洪承畴皱眉轻斥道“不过区区二百万两而已,对汝等几家而言,无异是九牛一毛……怎么,朝廷给你们颜面,你们还反倒不乐意了?”
范文程呵呵笑着打圆场道“洪大人也真是急脾气,你总得让人把话说完不是?……范掌柜别拘着,放开了胆往下说,真有何为难之处,摆在明面上嘛,本官与洪大人定会为你们作主。”
范永斗倒不是怕,他只是在含糊,该怎么说,此时听范文程催促,于是拱手道“二位大人,这绝非我等借词推托,确实是遇到了难事。近半年来,在杭州湾至长江入海口水域,出现了一伙海盗,过往船队屡屡被劫,我等几家的商船也难逃厄运,至今日,我等几家的财物损失已经高达三、四百万两之巨。”
洪承畴皱眉道“你们手下的商船船队,不都带有护卫、装配了火炮吗,怎么就任由区区海盗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