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军功升千户,有了杭州府防御战,以击败清豫亲王一战成名,随即返回绍兴发动政变,废黜鲁王,拥立长平公主。钱某为了制约他,逼他当众发誓不尚公主殿下,为了断其绮念,甚至将嫡女许于他,可终究还是阻止不了他啊!”
陈子龙蹩眉道“你当时为何不阻止他行废立之事?”
钱肃乐苦笑道“当时钱某只是个左副佥都御史,有兴、越两国公掣肘,关键是已在驿亭殉国的前兵部尚书张公,和张苍水都站在他一边,钱某有心无力,也只能顺从了。不过话还得说回来,与鲁王相比,长平公主确实更有公正、勤政,这无可置疑。”
陈子龙没有再责怪钱肃乐,而是叹息道“罢了,说这些已经无事无补。止亭兄一腔热血,陈某感佩万分,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就算你我想要为国殉节,恐怕在这些人眼中,也只是个笑话,罢了,罢了,陈某此次若能离开应天府,安葬亡母之后,也该不问世事,做个田舍翁了。”
钱肃乐低头喟叹,“卧子先生所言极是,非我等不欲报国,而是有心无力,徒叹奈何?只是前些日子听闻南面……隆武朝形势危急,恐怕……哎,卧子先生南归,如果……如果能为明人做些什么,还请仗义伸手相助才行。”
陈子龙眼光一闪道“陈某记下了。只是……止亭兄为何不能在朝堂上提议派兵去援呢?”
钱肃乐摇摇头道“非钱某不愿,实不能矣。卧子先生想必知道,我朝与隆武之间那些龌龊……若钱某在朝堂提及相援,怕是与所有同僚为敌,哪怕鲁王都不肯答应。”
陈子龙抿嘴咬牙,几次欲言又止,可最后终究是没忍住道“要说拥立宗室,当初拥立鲁王之事,确实有些不妥,鲁王毕竟辈份高于先帝两代,听说过父传子,我朝也有兄终弟及之例,可侄孙传于叔祖的,自古以来鲜有。”
钱肃乐苦笑道“卧子先生这就有些以偏概全了,当时局势紧急,打潞王携宗室献城降清,江南一地哪还有合适的宗室可拥立?只有鲁王在台州,于是就……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