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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肃典坚定地道“你我之前就有改变这个世道的打算,如果不是因为大哥和钱家,早已做出选择。如今听你所说,吴争倒是个可以依托之人,既然如此,何不赌上一把,走一条与大哥不一样的道路,或者殊途同归,也不一定。况且,你我若助了吴争一臂之力,将功折罪,想来吴争也不会太过追责于大哥,长平公主虽年少,但心胸宽广,量来也不会太计较大哥的过失。还有,就算长平公主执意追究大哥,吴争做为钱家女婿,总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钱翘恭眼神一亮,对啊,吴争刻意的回避这点,因而自己一直忽略了这一点,吴争与自己那可是郎舅,“小叔的意思,那是选靖海候?”
钱肃典牙一咬,沉声道“可以一搏!”
“那就听小叔的。”
钱肃典一愕,而后大骂道“你小子竟敢对你亲叔奸滑如厮!”
……。
王之仁浸淫宦场多年,虽说武人出身,但经过事多了,自然也就圆滑了。
他确实被陈子龙一席话点醒,如果吴争赢了,那就朝廷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至少他得仰吴争的鼻息生存。
这让王之仁有些受不了,也与他原先的想法有悖。
是,王之仁确实想与吴争联手,甚至可以接受以吴争为主导。
但联手与效忠是两回事,一种是合伙人,一种是臣服。
这其中的区别在于,自己是否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对于一个居国公之位,同样权倾朝野的王之仁来说,臣服,心理上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他选择撤兵,这不仅仅姿态,更是他的选择。
王之仁的选择是两不相帮,只要他不给双方落下把柄,那么无论是谁上台,都无法动摇他兴国公的根基。
这一点分寸的把握,不是阅历颇深之人,是无法拿捏恰到好处的。
但王之仁心里清楚,没有他的襄助,吴争赢不了,应天府四方兵力,没有他的水师,吴争仅靠正阳门外东府城的兵力,不足以掌控全局,局势已经很明显,钱肃乐掌握着聚宝门外钱家叔侄的新军,夏完淳有着定淮门外义军,而那些降军虽然名为吴争麾下,可实际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派系众多,一时无法形成合力。
最关键的是,因为吴争不在。
这很重要,任何主帅在与不在,直接关系到将士的选择,甚至左右着将士做出选择。
有时候,一张脸的存在与否,足以改变历史。
譬如象岳飞的岳家军,岳爷爷在的时候,岳家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美称,可一旦岳爷爷没了,岳家军也就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这说明一个问题,知将不知君的时代,主帅对一支军队的控制力和重要性。
这也是明末明军一直输多胜少的重要原因之一,朝堂重文抑武的风气,阉割了明人的血气和彪悍。
扯远了,说回王之仁。
王之仁的想法其实与马士英和钱家叔侄大同小异。
他们都认为,朱以海一旦入城,就宣告着吴争的政治生命由此终结。
除非朱以海能赦免吴争,真心赦免,并对吴争深信不疑,但这可能吗?
政斗没有对错,只有成败。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或许附从者可以不究,但为首者,必定在劫难逃。
否则,如何显现在胜者的威严?
如何竖立起唯我独尊的姿态?
王之仁一样认为这次吴争完了,那么他就得为自己考虑,他选择两不得罪,其实就是变相地选择襄助陈子龙,这就是他向陈子龙释放的一丝善意。
这丝善意,足以让他在这场变故之后,依旧屹立于朝堂上,并且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