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当时已经决定向福临谏言,但被钱谦益给阻拦了。
钱谦益根据朝堂的权力分割现状,为济尔哈朗献了一策。
那就是让济尔哈朗不作声,待池水搅混之后,脱身事外。
也就是说,让风波产生的矛头对准以洪、范为首的朝堂中的汉臣。
济尔哈朗深感此策有道理,于是顾自清算多尔衮留下的京城大员,一门心思地闷头发财,对禁运引发的一系列商人造访之事,完拒之门外。
直到这些天,京城中该清算的都清算得差不多了,府中的金银已经堆得放不下,得想办法挖坑埋了。
济尔哈朗终于想到要变变了。
因为朝廷禁运令,让济尔哈朗的利益也受到了严重损害,他可是将一半身家,送入了江南商会,当然,是用了迈密的名义。
迈密,就是钱翘恭的满族妻子,结果钱翘恭一出京城,就投了南面,这差点让济尔哈朗被朝廷严惩,好在济尔哈朗站队站得对,同时这些年的低调,给他积攒了好名声,板子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只是罢了官职,爵位啥的都没动。
这不,多尔衮一死,福临一亲政,济尔哈朗身子一摇,东山再起,不但权势熏天,还得了个“叔王”封号。
多尔衮一个“皇父摄政王”,让福临恨得咬牙切齿,如今,济尔哈朗的“叔王”,却是福临自己钦封的,真是人比人得气死啊。
清廷禁令,让江南商会的利润急剧下降,做为南北两朝共同认可的非官方商会组织,它的贸易占了南北贸易的七成以上,不但得到双方认可,还垄断了许多小商人不能触碰的物资,可现在,两个月下来,贸易总量急剧下降,这直接关系到一个季度的分红。
要知道,江南商会分红是每季度一次,而且一次分红,从没有少过股本的一成去,也就是说,合算到年,利润铁定在四成以上。
这几乎是暴利啊,可,现在,这些分红都成了泡影了。
如果是北方商会,济尔哈朗定会吹胡子瞪眼,砸门去,可这是江南商会,说实话,济尔哈朗还真不能干这事,他得斟酌着。
谁让江南商会背后有吴争的影子呢?!
那么,济尔哈朗想解决没了分红心中肉疼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进宫,找小福临说理去。
这个时候,钱谦益想劝阻也不好使了,天大地大,银子最大。
郑亲王府数百口人,哪天不得开销数千两银子?
皇帝每每开宴,济尔哈朗不得去捧场?
这捧场可不是空手去打秋风的,真要是空手去了,那就是不懂事。
不懂事的后果很严重,严重到但凡以后有宴,不会想到再叫你了。
所以,每次进宫赴宴,济尔哈朗就得牵十头羊,数十坛酒,进宫后交给御膳房,这样,才能心安理得地喝几杯子御酒,然后回来再吃顿夜宵填填空落落和肚子。
钱,一睁眼就是钱啊。
钱谦益是真拦不住了,急得跺脚,
而昨日范永斗、王登库等人送了一车队的重礼来,正中了济尔哈朗下怀,更坚定了他进宫谏言的勇气。
钱谦益一想,计上心来。
他向济尔哈朗进言——欲擒故纵!
意思就是说,济尔哈朗先向皇帝谏言解禁,但这必定会遭到洪、范等人的反对,因为从福临亲政以来,济尔哈朗与洪、范等人已经结成了政治同盟,他们都是福临的拥趸嘛,但凡有什么政策议定,都是私下里先沟通好了,再去福临那知会。
福临对他们来说,更象是个负责点头的玉玺。
而济尔哈朗突然打破这个惯例,必定会遭到洪、范等人的反噬。
这样一来,“恶人”就是洪、范做了,喧嚣的风波矛头就对准了洪、范这些汉臣了。
济尔哈朗不但落个“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