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祭司们跟我说,你在这里用的灵力越多,越容易被这锁灵阵反噬,搞不好,你会被困死在这里。”
“你以为我会害怕锁灵阵?”苏湮颜狂妄地一笑。
她虽是不知道这锁灵阵的具体功用是什么,但她发自心底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她凶狠地凝视着解子筝,眸中毫无畏惧,也毫无感情,她黯然而破碎地告诉他:
“杀了你,对我而言轻而易举,而至于锁灵阵,我自有破解之法。”
“那便试试吧。”解子筝一心想着鱼死网破。只见他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极力将自己撑起来。
“神主,杀了我确实容易,我也不怕死。但要是我死了,你总要花功夫对付外面的成千上外侍卫和官兵。你大可以在这里大开杀戒,这势必需要耗费不少的灵力,而至于你会不会被锁灵阵困死——”
他莞尔一笑:“我那时已经死了,与我不相干。”
“你真这么想死?”苏湮颜不解地哂笑道。她目光悲戚地看着他,在愤怒的喘息之下,理智渐渐涌上她的心头:
她见过很多找死的人,也杀过不少人,但无一个像他这样,除了——
此时,解子筝看向求死她的眼神,竟与姜青未在雪山上看她的眼神,有些相像。
“你为何要这么做?”满腹疑惑,她又重问了他一遍。
“不为什么,”解子筝惨然一笑,“就是恨你。”
垂花门上的紫藤花掉落在他的漆黑的头发上,他的表情凄迷而决绝,就像是对世间万物都无望了。
纨绔不堪,他竟把这王权与人命当做儿戏一场!
话音落地,只见,苏湮颜眼睫颤了颤。她心中的那把火,那般的灼烈滚烫,竟烧得她自己都要神志不清了。而最后,她又笑起来,如喝醉了一般地倒退三步——
此刻,她莫名觉得讽刺,难道世间所有的爱恨,到头来都是一段孽债?
眼下,单纯的杀戮无法平息她的愤懑,只会徒增她心底的悲凉,某一瞬间她真的想杀掉解子筝,但转念间又觉得不能便宜了他,后又觉得所有的一切起因都是自己,一时茫然到手足无措,痛苦到摧心剖肝!
“他是骗你的!”
气氛凝滞之间,一个年迈苍老的声音从外头忽然传出来!
“神主!他是骗你的!”
那人踉跄着闯了进来,竟然径直跪在了她的跟前!
她转过身去,定睛一看,那人竟是逢椿国主。
“神主!”那向来孤高尊贵的逢椿俯身拜她,苍老的声音喑哑,带着恳求的哭腔:
“神主,人没死!”
他年纪一把,老泪纵横。这久病床榻的逢椿国主,虽整个人看起来枯瘦如柴,但在他那浑浊的老眼之中,却带着誓死的雄心,只听悲苦地陈述道:
“神主明鉴!海湖船难的确是犬子所为,然而那仙界掌门只是受了些轻伤,并未危及生命,现在还存活于世,且是老朽我亲自派人救下来的!”
闻言,苏湮颜心头一窒。
她低头垂眸,看着逢椿国主这般跪在地上,只觉得双膝一软。她连忙俯下身去扶住他,用几近哀求的语气,声泪俱下地恳求他:
“老国主,我求求你,我求你不要骗我,他真的还活着吗?我求你不要骗我!”
“神主啊!老朽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逢椿国主的哭得痛心疾首:“犬子的过错都是老朽我管教不当,还请神主看在人没死的份上高抬贵手,若还有气,全老朽我替他承担!”
“他没死,那他人在哪里?!”苏湮颜情不自禁抓住他,激动不已地颤抖着双手。
而此时,后方倒在地上的解子筝的表情,也是一样的惊讶万分。
他心想:海湖船难,确实是他特意派人去的。当时,他大赦的名义,于监狱中召集来一批海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