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
如今住的地方的立正,同村的财主,甚至是安康府、京营的巡捕看到自己都得恭敬的喊一声:关大爷。
前些日子去看郎中,大梁国最有名的神医胡士录都愿意为自己亲自施针。
态度和蔼,如沐春风。
这排面,只靠自己, 恐怕一辈子都挣不下来!
“我就不耽误你们爷俩聊天了,我走了,有时间去府里坐一坐。”
林逸看他这唯唯诺诺的样子,知道再怎么聊,也就那些车轱辘话,没多大意思。
关胜赶忙道,“谢王爷。”
望着林逸渐渐远去的背影, 良久之后, 才叹气道, “别的都好,就是老丈人居然要给女婿行礼,太不自在了。”
关小七左右看了一圈,见四周无人,才低声道,“爹爹,你可别乱说胡话了,让人听见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放心,放心,”
关胜讪笑道,“这里没别人,就咱爷俩,我就随便说两句。”
关小七叹气道,“你最好不要随便胡说,万一, 我是说假设万一, 让人听见了,也是不好。”
“行,我明白了,”
关胜继续问,“你这算是进府了,就没有个名分?”
关小七摇头道,“爹,你怎么又瞎操心了,前些日子不是跟你说过嘛,这府里又不是我一个人没有,那明月姐姐都跟了好多年了,都没有,你啊,别再问了。”
关胜着急道,“我不问,你得问,别稀里煳涂的,搞的跟个通房丫头似得。”
关小七没好气的道,“本来就是个通房丫头, 不然你以为呢?”
“这......”
关胜再次张望了一圈,然后低声道,“我觉得他是个好人,只要你好好跟他说,他不会不给你名分的。”
“我的事情,你能不能不管?”
关小七很是无奈的道。
“我能不管吗?”
关胜急切的道,“你是我姑娘,我当然是为了你好!
你瞧瞧,你这天天在这里养羊养牛的,成何体统,弄得一身羊骚味,没准还让人嫌弃了。”
“除了你嫌弃我,还有谁能嫌弃我?”
关小七一边往羊舍里倒玉米碎粒,一边道,“你是不知道,我整天在府里除了吃,就是喝,除了吃喝就是发呆,要是再不找点事情做,我会疯掉的,会发霉的。”
“那还不好?”
关胜恨声跺脚道,“你这有福不知道享啊!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关小七拍拍手里的玉米屑,然后道,“你想享福啊?
可以啊,上次和王爷给的聘礼,够你享福了吧?
要是不够,我这每个月二十两的例银我都给你,你就好好在家躺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看行不行?”
“那还不得憋死老子!”
关胜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你怕憋死,我就不怕了?”
关小七指着地上的番薯藤,“你老要是实在没事,就帮我干活行不行?”
关胜道,“我这还有事呢,我就先走了。”
“站住,”
关小七直接喊住他,叮嘱道,“我知道你手里有些钱,这些日子被赌给迷了,但是,我得跟你说好,你要是输的太狠,我肯定不会救你的。
你要是抬和王爷出来,以后谁还能看得起我?
咱爷俩都没好日子过了。”
关胜道,“你真当老子傻了?
老子走南闯北,什么不知道?
你放心吧,我就耍点小牌,不碍事的。”
说完忙不迭的跑了。
关小七暗自叹气。
不知不觉中,她父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