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三和民兵队初建,战力有限,他两次剿匪都是小心翼翼。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卫所官兵都是经过他细心调教成长起来的,皆是进退有序的精兵!
除非张勉与包奎无能,蠢到不知道什么叫各个击破!
要不然,十几万流民,根本就无法对抗万余正规军,可以说是以卵击石。
林逸叹气道,“真要是输了,本王才懒得管你跳江不跳江,本王自己得乘船出海,找个小岛,了此残生。”
何吉祥依然肯定的道,“王爷尽可宽心。”
“希望如此吧。”
林逸不再多说。
隐隐中,他有点后悔修路了,从岳州到三和的道路这么方便,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顺路跑过来。
进入四月。
三和的气温居高不下。
但是,由张勉带领的官兵顺着道路往西北方向走的时候,确是愈发感觉到凉爽,甚至半夜在山顶上睡觉的时候,还需要盖上一个毛毯。
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通往岳州的道路,他们已经走了一半。
沿途总会遇到三三两两的流民,给完他们一点食物后,让他们往白云城的方向走。
入夜。
宽大的帐篷里,只有包奎与张勉两个人。
按照规矩,军中禁止饮酒,两人就抱着茶杯盘坐在地上,相对无言。
良久之后,包奎才道,“张大人,据探马回报,金科裹挟的十万流民离咱们越来越近,不知道大人有何安排?”
张勉不屑的道,“土鸡瓦狗之流,何须在意。”
他对这支官兵的信心甚至比何吉祥还要足。
“大人,切不可轻敌大意,”
包奎急忙道,“否则有一点闪失,就辜负了王爷!”
张勉笑着道,“别这么紧张,且等上两日再说吧。”
大军继续西行了十日。
充作探马的陈心洛回报,金科的先头部队离他们不足三里地了。
“张大人,叛军的探马,在下已经给解决了。”
陈心洛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拱手道。
张勉沉声道,“先头部队有多少人?”
陈心洛道,“不足一万人!”
张勉笑着道,“狭路相逢勇者胜。”
面对这么点敌人,根本就不需要用什么计谋。
到下晚的时候,衣衫褴褛,拿着长枪长棍,背着锅碗瓢盆的流民,突然看到眼前这么一支披甲执锐的官兵的时候,直接惊呆了。
“杀!”
包奎手中长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马当先,带着身后八百骑兵在前,朝着叛军的流民砍去!
还没等他们冲到,流民开始逃跑。
督战队开始挥舞着大刀,不准流民溃逃。
一时间到处是惨叫声。
流民慌不择路,跑的漫山遍野是。
就这么一会功夫,张勉还没来得及下令军出击,他们手中的刀还没见血,叛军就跑的差不多了。
面前只有百十个蹲在地上抱着头的流民,其中还有几个背着孩子的妇人。
妇女的尖叫声,孩子的哭声,夹在一起,让人心烦。
包奎无奈的看了看张勉,他下不了手。
即使是真下手了,依照他对他们王爷的了解,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就是叛军?”
张勉苦笑,他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袁青、雍王无能!
包奎望着山上越来越少的人影,叹气道,“张大人,这该如何?”
张勉道,“如果是王爷在,你觉得王爷当如何做?”
包奎沉吟了一会后道,“王爷仁慈,自当施粥。”
“善。”
张勉对陈心洛道,“让金福酒楼的厨子架锅烧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