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拿起药瓶打开瓶盖,鼻尖闻到一股幽香,是毒药却又不是毒药。
云兮判断那应该是一种比较烈性的调和内功的药水,只是不知道阴兰奶奶为什么要选择这种药水,难道她看出自己的真气不是自己的?
“奶奶,您真的要淋儿的命吗?”云兮再一次委屈地询问着堂上坐定的老人。
“以你一命抵我五十年的仇恨,你以为如何?”
“可是奶奶,淋儿才十九岁,还有大好的人生,您忍心?”
“你若不愿,我杀了那些人放你离开。我的怨自然也可解除,也不必担上杀亲的罪名。”
“奶奶,您在逼我。”
“我这一生面临过多少次生死抉择,你云家人就面对这一次也要退缩吗?那你又何谈消我怨恨。”
“好,我答应您。只是能不能请您帮我转几句话给外公?”
“可以。”
“云兮云兮,几时曾阴雨;爱兮恨兮,为何多痕迹。
回忆不去,终是往事如泣,今昔无归,不必悲戚,人生恍若梦,莫令悔恨成悲忆。
我云兮本就是一声叹息,虽死不悔。”
云兮仰头喝下瓶中之毒,火辣辣的感觉直抵咽喉,她痛苦的咳嗽,咳出了眼泪,也咳出了喉中的血。
她发现老人的神情微动,有些不忍。
她觉得自己赌错了,疼,太疼了,全身的经脉都跟着爆裂般的疼痛,咽喉更是火辣辣的,似乎要灼烧掉自己。
她在模糊中看见李阴兰眸子中的不忍和心疼。
至少,那个老人还是有善心的。
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竟然只想到了这些,脑海中留下一抹月光般的身影,她抿唇一笑,恐怕我等不到你来娶我了。
“对不起,我等不到你了。”
云兮最后的喃喃自语被李阴兰清清楚楚地听了个明白。看来这个姑娘还有一位想等的人。
可惜啊,不知道那人知道了她如今的情况还会不会……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呢?
看着倒在地上的云兮,李阴兰站起身,她的背影有些佝偻,或许报仇解恨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畅快。
相府,上官慕和自家父亲正在院中喝茶下棋。丞相见自家儿子那眉眼之间透露的温柔,不禁也和蔼了不少。
“慕儿,最近又去了哪里?温州之疫解除之后就没了你的消息。”
“爹,儿子不信,乘风没跟你透露儿子的行踪。”
“咳咳!”丞相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咳了咳。“那个你也不小了,朝中和你一般大的孩子都有几个了,为父听说你中意了一个姑娘。”
“嗯。”上官慕落下一子,唇角高高翘起,像是想到了什么幸福的事情,微微晃了晃神。
“儿子,爹跟你说话呢!”丞相声音提高了八度,把上官慕从晃神中拉了回来。
“你是不是打算继续跟爹作对?”
“爹,怎么了?”上官慕见自己的父亲生气了,顿觉莫名其妙。
“你,当年你不入朝堂,混迹京城,那什么公子之名惹了一身负累,还引得公主纠缠,爹虽是恨铁不成钢,却也没有苛责与你。”
丞相见上官慕不甚上心立刻就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当上官丞相说到没有苛责之时,上官慕撇撇嘴,不以为然。
自己十七岁那年得到了第一公子之名,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爹爹不但没有夸奖之言还打了自己一顿,让自己跪了两日祠堂。
当日爹爹是这么说的“我上官家代代忠于天朝,为天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空有一身才华,不思入朝为官,却贪图一虚名,与那纨绔世子之流厮混。
不只如此,你还自命清高,不参正事,枉为我上官子孙。”
不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