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的,总疑心病情加剧了,医生说跟那次吞药有关。
这是她暗中咨询的。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原来痛苦不是因为死亡,而是生与死的动荡中不知在何处继续。当初她几乎是抱着赴死的心情,离别的心情,觉得什么都该放下了。恋爱从彼此转向生活。原来细微的浪漫是最打动的人。现在她竟迟疑了。
翌日醒来眼睛红的像两颗陈皮糖。夜烬绝问她你怎么了。鼻子立刻发酸。
“怎么哭了?”他赶紧抽了抽纸出来,一面抱着她一面给她擦,生怕擦破了一样,有些滑稽。
三年以后亦真第一次哭出声。越哭越大声,眼泪尿失禁一样。她用手盖住脸,说我好恨你,我真的真的好恨你,恨到永世不得超生。
夜烬绝真感激她能把这话说出来。可是道歉是多么的苍白软弱,如果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他就好了。
“好了好了丫头。不哭了。我会一直陪着你,到死。”他说。
哭声渐渐小了。哭累了。她瘫软在他怀里,融化的雪人一样,胡萝卜一样的红鼻子。
“好了好了,乖。我家小朋友可乖了。”
她一听就笑了,嗓音还带着哭腔:“谁是你家小朋友了。”
“我家的,我家的。”又腾出手来抚顺她的背。
亦真伸手环抱他,小的像个刚成型的孩子。他直起腰,仍是抱着,轻轻端在沙发上。又轻轻抚顺她的头发,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亦真摇头。一冷静下来也就觉得可以忍受。
他的笑像棉花糖一样,一个人的甜度刚刚好。“什么都不要想。心情好了身体才能好。想吃苹果还是橘子?”
亦真想了想,说樱桃。
“我去楼下超市给你买。”
“我跟你一起去吧。”现在亦真不喜欢一个人在家。
也不知道超市什么时候整修的,之前竟没有一点印象。仔细一想,才发现根本不是原来那家超市,也不是原来那家公寓。
才一个不留神,夜烬绝就把货架上的零食横扫进购物车里。
亦真笑着拍他的胳膊,“买这么多干嘛?我是单纯喜欢逛超市。”
他太坏了。又是那卖弄棒棒糖的口吻,甜死人了:“没关系,你喜欢就买下来。柏新就快回来了,她比你能吃。”
“你和柏新平时是怎么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