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眼睛一亮,忸怩地顿步“那,那我可不可以吃两个啊少爷。”
“不行。”
“可是,可是我刚刚没有吃饱。”一张脸如红粉葳蕤。
夜烬绝掸亦真一眼“那你就好好吃饭,哪有人把饭当冰激凌吃的?那不是憨憨吗?”
亦真扁着头“可是我今天好悲伤呀,得多吃点可爱欢乐多。”
夜烬绝听着有意思“你能具体说一下你的可爱欢乐多是啥吗?别一会儿是冰激凌一会儿是奶茶一会儿又是薯片又是巧克力的。怎么吃都吃不够。”
亦真听得一怔“那,反正你今天说我可以光明正大吃冰激凌的。昨天那个香芋味道的我还没有吃上,那个巧克力的也很好吃呀。再说……”
“你可以先吃一个,哪天再去吃别的不行吗?”
“吃冰激凌也是种情怀,比如现在,我吃两个就会格外开心,一加一大于二。”
“……”
亦真拿着两个口味的冰激凌,一路哒哒小跑过来,夜烬绝看的双眉一敛“这个天气,你确定你要吃两个这么大的冰激凌?你咋不去参加铁人三项呢!”
亦真嘻嘻笑“只要我吃的足够快,悲伤就追不上我。”说着,见鞋带掉了,正欲低头去系,几个推搡互扯的小孩儿跑过来,头偏身斜手一扬,“咚”地撞过来,两个冰激凌不幸砸地,当场阵亡。
亦真霎眼愣了愣,看了看地上的冰激凌,舔了舔手的奶油,哭“悲伤追上我了。”
“鸡飞蛋打了吧。”夜烬绝嘲笑了亦真一路。
面上也就这样过了。这突然而来的崩还是让亦真很受刺戟,一连几天都高兴不起来。特别是夜烬绝出差的这两天,心里总是坍塌般下坠着,不是轰然一倒,而是那破损的老旧的屋舍,在扑簌簌抖灰掉瓦,一点一点坠进黑暗里,一声都没有。
“你怎么了?”梁熙关切切问“一连几天都兜头夹脸针扎似的,发生什么了?”亦真长长嗐了一声,跟梁熙说了。
“这几天晚上我总做噩梦。”亦真把头伏在膝盖上“前天我外公成了电锯狂魔,昨天我妈成了鬼,今天我又在黑色的小破屋子里看见尸体,我感觉我要疯了。”
“还有前段时间,和王佟那违约金那事,我都在梦里砍人了。”
“你也是真能憋着。”梁熙给亦真倒水“怪不得你住宿舍了。豆芽还好吧?”
亦真点头“豆芽还好,蛮听话的。这两天蔺星儿回b城预约整牙的医生,不在宿舍,也没人说什么,还是宋小菀帮着我一起照顾豆芽的。”
梁熙安慰亦真“好在夜烬绝就要回来了。其实这事儿你也犯不着多想,你这虽然没顺过,可摊上一个好男人,也算是福气了。”
“你当这是古代的封建社会啊,就算不是门当户对,也是优秀的人跟优秀的人在一起。这才是我最近发愁的事。”亦真笑“得亏傅媛媛不急着要画,一时间我还真交不了差。这几天也没啥心情。”
梁熙四下里看看“最近怎么没见那柏哥来了?”
“不知道。”亦真摇头,手机忽然响了,是钱妈。
“您怎么给我打电话来了?”亦真纳罕,钱妈在那头犹豫一下“我这良心不快了几天,到底不能害你,还是得跟你说清楚。”
“先生这几天总让我没事多带柏哥儿去你那儿转转。我观察着,先生近几天对柏哥儿不大上心,怕是——”
亦真大抵也猜到了“自己在外头又有了儿子,就想把柏哥丢给我是吧?难怪要把我归入项氏的族谱呢。他抱来的儿子就是他们项家抱来的儿子,到时候我这个项家人不养都不行,呵,我早猜到了。非但如此,若以后他们攀扯不上夜家,就甩手把我嫁给张桦那个叭儿狗,若攀扯的上,以后还能借上夜家的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