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昨夜风吹雨。
亦真正安然沉在床上挺尸,方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工作室接手了一份委托,委托人是个神经病。
“那姑娘要求我假扮她男友,出席前任的葬礼,然后和她一起在前任的坟头当众蹦迪!”
亦真“嗯”一声,“事已至此,带上个防雷劈的安全帽你就上吧。”话毕,果断掐断。
没啥好惊讶的,这已经是工作室成立以来接手的第七十六个奇葩委托了——谁让咱家工作室叫疯人院呢。
近来学校组织实习,要求人手一份自制简历,有人眼尖的瞥到她工作栏里“疯人院”那一项,以为她出山于江宇某家精神病院。
豆芽熟练的用爪子勾开卧室窗纱,喵喵几声,在窗台上踩了几朵小梅花。
亦真睡眼惺忪的瞥了眼窗台上的水印,大喊一声卧槽,冲到阳台时里面已水漫金山。
疏枝落叶飘在水里,阳台上的一排绿萝集体毙命。
自梁熙搬回宿舍以后,亦真的生活就一团糟,不是忘关煤气就是把豆芽饿的离家出走,连长势茁壮的仙人掌都选择了自杀。
夜烬绝就曾说,她这遇事如秋风过驴耳的尿性永远都改不掉。
五年了,不经意间她还是会想起他。
亦真给豆芽倒上牌的猫粮,豆芽就着牛奶吃的很满足,瘪着的肚子像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亦真看着豆芽,想起她和夜烬绝的初识,时间是五年前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地点在女贞路的树丛里。
她逃课翻墙,着地后就看到纸箱里蜷着毛茸茸的一团。
纸箱飘着股尿骚味,有些熏眼。亦真在被熏走之前听到几声微弱的猫叫,纸箱里的小东西半撑着眼皮,快要被饿死了。
女生宿舍禁止养猫,亦真就去药店买了个针筒,就着牛奶给小东西灌了下去。
接着,她听到一旁的垃圾桶“咚”的震了一下。
那就是他了。
不近不远,树大招风。
她不八卦,却也颇有耳闻,相传他是从世界顶级美国黑市拳赛里,唯一活着走下台的中国人,一场比赛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百。
亦真听得闻风丧胆一年年一场场的拳击下来,他得打死多少人?丫是死神吗?
然而,喜欢死神的人多如过江之卿,手拉手就能环绕地球一圈。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视若弗见的将一盒进口巧克力扔进了垃圾桶里。亦真呆滞的看着一个个包装精美的礼物在空中划成一串抛物线,最后无一例外被丢进了垃圾桶。
她替那些妹子们感到惋惜。
起初她不知道牛奶不能喂猫崽,天天都来喂,然后每天都能看到夜烬绝投壶似的糟践东西。
有天她忍不住了,义愤填膺“这样糟践别人的真心,你难道不会羞愧难当寝食难安吗!”
他终于正眼看了她,死神果然不愧是死神,一记眼刀砸过来,她的魂儿直接被砍没了。
后来呢?
亦真正回想着他那张好看的脸,催食的豆芽就在她手上咬了一口。
一刹如唱片跳帧。亦真回过神,喂饱豆芽,背上包出了门。顺路在楼下的咖啡店买了个尼斯轻食三明治和拿铁,才悠悠去了学校。
现已过了上课的点,故校园里人不多,路旁木槿次第,繁密如织。阳光自叶隙间筛落,风一吹,光点就兜着树影循晃,似一个个金色的小铃铛。
“两个选择,要么来我们工作室,要么去经纬厂磨铁锤。”
方超和大鹏正在教室里积极的为工作室做宣传。
“亦真也在我们工作室。”
亦真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疑惑,看到那几个被忽悠的男生眼前一亮,当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