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
中间的商会厅今天头回使用,常当还按他来前打听的,他不知道有个商会厅,他就在每个小客厅里乱转,希冀遇到承平伯夫人,能交谈几句,从伯夫人的脸上看到一些晋王的心思。
这就奇怪,要看晋王心思去找晋王不更简单,为什么要往伯夫人的面上瞅。
泰丰大掌柜常当是个老与世事的人,就算晋王和伯夫人公然的毁孝期有私通,也与他无关,他没有认为晋王和伯夫人有亲密,也没有他们就没有亲密,与生意在关,与他及全家的安危无关,常当都不会当好事的人。
此时的他犯无聊,是魏临行像是出事了,而他收到隐晦的消息。
梁仁抽调的弓箭手密密麻麻的包围整个王城及一部分的旷野,这么多人能有一个不闲聊着“那起子京里的官员,傲什么傲,男女睡在一起,笑死老子了”也蛮奇怪。
梁仁在练兵方面不如鲁王梁廓,区别在于鲁王是从老鲁王手里继承军队,军队的效忠在他起小的时候就有,梁仁是七年前来到整理吏治,重编军马,一切从头开始。
鲁王是富好几代,积攒着富好几代的忠心,梁仁是白手起家,笼络示好都在白纸上建立,从时间点上他没法相比鲁王,鲁王练兵梁仁就怕,不是晋王胆子小,与世无争,他不是军事上奇才,一天就破什么阵,一天就攻什么城,他不是鲁王的对手是正常事情,鲁王仗着家底子厚实欺负人是不争的事实。
想让数量庞大的弓箭手事后一个字也不谈论,从一句俗语来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别说晋王做不到,时间长久了,鲁王梁廓他也做不到。
这短短的几天还能做到,常当没有收到军营的消息,消息从渠光城传来。
毛太宰夫人定下返京的日程,哪天离开王城,哪天赶到渠光,哪天赶到其它经过的城池都有定下,总是京里的贵人,要给经过城池一个准备欢送的余地。
如果太宰夫人不出幺蛾子,她们一行会在渠光城享用丰盛的晚宴,结果渠光的官员们等在长亭那里吹成风棍,也没有按时见到太宰夫人的身影。
天黑以后收到晋王派人传话,太宰夫人于次日凌晨到达,官员们很不高兴的把晚宴享用,大家就在衙门里打盹,守到凌晨迎接太宰夫人。
这足够恭敬吧?
这足够礼遇吧?
太宰夫人一行像雨打的鸡,垂头丧气蔫头蔫脑,整个队伍从上官到车夫都没有精气神,渠光的官员们认为这是蔑视,气呼呼的送行,直到随后几天收到梁仁的书信隐晦提上一提,有资格知道内幕的消气,没资格知道的还在家里骂呢。
梁仁有意把包括渠光在内的四个城为王城附城,渠光的泰丰商行就成王城分号下的商铺,泰丰商行是在各地都与官府共同分账,官场的动向素来把握的很准,常当很快收到消息,他寻找魏临行时发现凭空消失,这对于常当晴天霹雳,恶耗降临。
魏临行要是办成事,不可能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而魏临行要办的事情,解救丁乌全等人动静不会小,常当不可能听不到,现在无声无息的这个人失踪,毛太宰夫人像斗败的鸡,一般来说最坏只有一个可能,魏临行被晋王拿下。
得到这个常当不愿意承认的答案,大掌柜的做好一切准备,他在泰丰商行里没有挪用账目这些,也把相关的账本尽快检查,手里的私房托可靠的人寄回家,还有一封密信给老妻,相信她看到会懂,倘若自己回不去,让她不要报仇,平民不是殿下对手。
然后没有衙役和公差上门。
不是喜悦的等待比钝刀子还要煎熬,愁白一部分头发的常当觉得遭罪也给个痛快,承平伯夫人的脸色就成他唯一的希望。
否则他总不能向熟悉的官员那里自首,而他还抱着侥幸,魏临行也许露财被害命,也许鲁王紧急召他返回,很快就有消息送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