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仁对于承平伯府相当熟悉,承平伯没有成亲以前,内宅里只有姬妾,他经常请梁仁鉴赏内宅的绣阁玉月缓水白石,梁仁歇息的时候,有时候会在承平伯的正房,当然承平伯决定成亲的时候有修缮过。
晋王对于承平伯府的熟悉不次于自己的王府,承平伯夫人在一处小小的院落外面停下脚步,梁仁还是愿意计较一下“这,是承平伯生前静修的地方?”
准确来说,这是承平伯较为喜爱的一处,说是一处,源自于承平伯府的大,承平伯不止一处喜爱的地方,这里桂花满院,院外又围绕桂花,身为文官的承平伯吟风弄月之地,就是这里。
梁仁也来过。
他说不清楚不喜欢一个男人分享自己享受的院落,还是继续郁郁这是内宅,反正他不高兴,他就问出来。
承平伯夫人早有准备,义正辞严的回答“远亲堂弟经商而回,今晚借宿在此,忽发急病为方便照顾,按医生的说法静养属阴之地利病人,仓促之间为救人命,只能挪入这里。”
承平伯府的商铺中有药铺,找个医生作证不为难。
这不是回梁仁的话,而是打算如果有人盘查,也是这样回答,梁仁欣慰间不再介怀,含笑的眸光拂过承平伯夫人的面容,见幽暗之下眸光明,宛若一对明珠并不夸张,暗暗的夸赞道,承平伯好福气,找到这样标致的美人儿。
往院落里进时,又添上两个字能干。
承平伯夫人标致而又能干。
两个人的对答继续,梁仁模仿可能会出现的盘查“夫人,你与林家的亲戚并不走动吧?”
“殿下,林家到老爷这一支只有远亲,我寡妇失业之人,无事不见外客,但是需要我帮忙,没有拒绝的道理,堂弟经商而回,今天才知道老爷去世,他特地上门来吊唁,我问明他住的客栈并不体面,怕他经商赢利有失,看老爷的面上留他入住,不想他却得急病,唉,我一时存了救人之心,倘若毁我的名声,我只能和他拼了!”
说到最后一句难免勾起今晚的火气,影射的意思在唇齿间得以发泄,外加上承平伯夫人使用最为有力的暗翻白眼儿,一记眼风带着悄摸飞向梁仁,被梁仁抓个正着。
梁仁板起脸“我看你是不动大刑就不会招。”
承平伯夫人冷笑“我诰命在身,你能把我如何?”
“本官受理你私贩铜器之案,管你是什么诰命,皇命最大。”梁仁完全入戏。
承平伯夫人撇嘴“哪有私贩铜器之案,在你发现以前,殿下难道还没有解闷吗?”
想想,快意的道“殿下竟然还没有解决,在被人发现以前?”
梁仁意味深长“你是看得起我,还是看不起我?”
承平伯夫人想想,拉长了脸“谁敢看不起殿下?这是想抓我的错吗?我嘛,我看得起这批货物分得开。”
跟在后面的梁文心想这两位怎么又要吵,见一步外就是房门,他轻轻去推“殿下,夫人,咱们到了。”
哗啦一声门锁响,桂花荫下黑暗的房门上,随着晃动有一点铜锁光,这道门上的有锁,门内有脚步声和竭力想忍又带出喘息的呼吸声。
梁仁不是医生,也一听就知道这个人受伤太重所以控制不住脚步声,而伤在肺部或伤及到肺部,他也压不下去呼吸,遂低声道“夫人快开门。”
承平伯夫人这回没有和他扛,取出钥匙把门打开,吩咐茶香和茶花留在门外,有事就喊。
要说梁仁年纪就一身抱负倒也不是,他幼年的时候长在深宫里,无人过问也无人苛责,就像一株无人播种的小草,天自下雨地自保护,他不知道前程也没可能和鲁王这样的人结怨。
出宫前他唯一结的怨是位宫女,出自名门选入宫中,本想轰轰烈烈有场宠爱,却发现六宫无义金阙无情,她就相中梁仁,主动前来声明倘若亲事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