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宫城。
离开王宫,叶千秋和韩非走在咸阳城的大街上,二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叶千秋道“我本来以为他会见你一面。”
韩非道“他不见我也是应有之理。”
“其实,我也不太想见他。”
“这么多年过去,终究是沧海桑田了。”
叶千秋闻言,微微一笑,对韩非突然生出的感慨不多做评价。
二人先去了白云斋,然后叶千秋带着韩非几人一起到了太玄学宫。
叶千秋这个学宫大祭酒虽然多年不在咸阳。
太玄学宫却是一直未曾荒废,反而是愈发的充满了勃勃生机。
这其中少不了嬴政的安排。
自从嬴政一统天下以来,太玄学宫就渐渐成为了咸阳,乃至于整个大秦的文化枢纽中心。
在这里汇聚了许多来自天下间的百家名士。
这其中以儒家之人最多。
这就是嬴政的高明之处。
儒家的那一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理论,是大一统王朝需要的伦理纲常。
所以,儒家之人这些年在太玄学宫之中才会越来越多。
事实上,自从孔子离世,儒家的政治主张就一直未能得以伸展。
孟子之后,这个学派似乎已经筋疲力尽,奔走仕途矢志复辟的精神大大衰减,渐渐的儒家学派的人便专务于治学授徒。
然而这种无奈的收敛,却使儒家意外的发展为天下最为蓬勃的学派,各郡皆有儒家名士之私学,堪称弟子遍布天下。
与此同时,孔氏一门稳定传承繁衍颇盛,至秦一统天下,孔门已经传到了第九代。
九代之中,除第八代子慎做过几年末期魏国的丞相,其余尽皆没有做官,都在治学。
秦一统天下之后,帝国一力推行新政创制,大肆搜求各方人才。
凡六国旧官吏之清廉能事者,尽皆留用。
凡天下学派名士,各郡县官署都奉命着力搜求,而后直接送人咸阳太学学宫。
在此大势之下,嬴政与帝国重臣们在开始时期的见识是一致的。
四海归一,当以兴盛太平文明为主旨,尽可能少的以政见取人。
也就是说,搜求人才不再如同战国大争之世那般以治国理念为最重要标准,允许将不同治国理念的学派一起纳入帝国的海洋。
这也是叶千秋当初和嬴政提过的,一个大一统王朝应该拥有多元文化的存在。
当然,这里有一个不言自明的标尺,凡这些百家士子必须拥戴帝国新政。
基于此等转变,嬴政皇帝与李斯等一班重臣会商,决意以对待儒家为楷模,向天下彰显帝国新政的纳才之道。
天下皆知,秦儒疏离,秦儒相轻,自古有之。
当年,孔子西行不入秦,后来的儒家名士也极少入秦,即或是游历列国,儒家之士也极少涉足秦国。
其间根源虽然很难归结为某一种原因,但是儒家蔑视秦人秦风,认为秦为愚昧夷狄是不争的事实。
在秦孝公之前,秦人对儒家的这种蔑视是无奈的。
自孝公商鞅变法崛起,秦国搜求经世人才,对主张复辟与仁政的儒家,是打心眼里蔑视的。
战国百余年,山东六国的士子大量流入秦国,儒家之士依然寥寥无几。
而大秦帝国一旦能敬儒而用,则无疑是海纳百川的最好证明。
于是,这个显学流派,便被嬴政隆重而显赫的推上了帝国政坛。
孔子的后代孔鲋被皇帝任命为可以比拟旧时诸侯的高爵——文通君,官拜少傅。
在叶千秋不在咸阳的这些年,统领学宫的人便是文通君孔鲋。
当叶千秋这个学宫大祭酒回到太玄学宫的时候,这个孔鲋带着一票儒家弟子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