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起,洒落满地金黄。
第一缕阳光,必定照耀在地势最高的地方。
在鹤州,龙溪山脉深处的摘月峰,便是大地最高之处。
摘月峰,观星殿。
小小的司天官模样只有五岁左右,身穿正规而臃肿的白袍,好像一团棉花,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慌张,直勾勾盯着大殿内庞大的衍天仪。
无数星辰被制成颜色各异的圆球,在庞大的仪器上按照特定的轨道缓慢旋转,互不干扰,然而其中却有一颗紫色的星辰脱离了轨道,朝着地面的仪器中心缓缓坠下。
“不!得!了!啦!”
清晨时分,观星殿里传来女娃稚嫩惊慌的尖叫。
“师父快来呀!魔星异动,衍天仪要被撞塌啦!”
稀里哗啦一阵鸡飞狗跳,只穿着一只鞋就仓惶而来的瘦小老者出现在大殿里,与此同时,下坠的紫色星辰停止了坠落,缓慢升起,逐渐恢复到原本的位置,继续在无数星辰中缓缓转动。
“大惊小怪!大惊小怪!为师正出恭呢,你跟这穷嚎个什么劲!”
瘦小老者敲着女娃的脑袋,不一会就敲出了个大包出来,敲得女娃眼泪汪汪。
“不怪人家嘛,刚刚魔星好可怕,差点撞毁了衍天仪。”
“除非天魔越界,否则魔星不可能坠毁,许是鹤州某处魔气暴涨,引动了衍天仪的星辰之力,这不重回正轨了吗,区区小事慌什么慌。”
“哦,知道了师父,下次等衍天仪塌了我在叫您……师父您去哪呀。”
“刚拉了半截,你说我去哪!”
巨大的衍天仪日复一日的运转,推演着诸天真相。
然而真相亦如漫天星辰,神秘又遥远。
……
极王府,门房里对坐两人。
马刀和谢鼎。
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愁云惨淡。
“这是怎么弄的,好端端的王爷还给整丢了,你这个护院头子不称职啊,王爷这么一丢,你说人海茫茫的可怎么找啊。”
“应该死不了……”
“万一死了呢?万一呢?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盼着王爷回了府,这才当了几天王府门房,过了几天好日子呦。”
“应该,死不了……”
马刀心不在焉的敷衍着谢鼎,直到现在他也没从昨晚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连国师变成的怪物都能撕碎,我还找他比刀?
马刀很想笑。
他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郁婆婆始终站在王府门廊下遥望街口,老河与幸存的佣兵们排成一溜蹲在墙下。
“极王不会真死了吧,皇宫里可没找到尸体。”
“咱们也跟着找了大半宿,只有国师和妖族的尸骨,绝对没有极王的尸首。”
“大皇子已经下令满城寻找,把霁云翻个底儿朝天也要把极王找回来。”
“这一战真可怕,谁能想到国师有如此手段,差点霁云就完了。”
“要不是极王,咱们谁也活不成。”
老河叼着草根,仰头看天,迷茫道“到底是怎么杀的国师呢,离着太远看不清啊,除了大将军和刀魔怕是没人知道……”
老河与郁婆婆这些练气士当时远离了金銮殿,只看到废墟中迷雾升腾,没人看得清发生了什么。
至于国师被杀的经过,更无人得见。
除了马刀和樊虎。
而这两人一个不想开口,一个不愿多谈,各怀心思。
天王府。
三位皇子与大将军和宰相一夜未眠,始终等待着极王的消息。
“老四莫非早已是筑基上修,甚至金丹大修士?否则他怎么能击杀了国师那怪物?”云天疑惑道。
“极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