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按照6羽这般说法，仙元门岂不是反了过来，成了魔道？

最关键的是，他们居然还无法对此提出反驳，这就着实颠覆三观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们仙元门，又怎么可能是魔道！不可能！”

乔卿激动得已是语无伦次，也只能连用数个不可能，以此表达对6羽的强烈抗议。

6羽再次环顾一眼，突然笑道，“所以我觉得，所谓的正统和魔道，其实无需太过执着，就如你们腰间的长剑，为善，就是好剑，为恶，就是魔剑。当然，功法同样是没有善恶之分，就看什么人用。”

这一席话，直接就让这冰房子变得针落可闻。

然而，往往有些时候，人性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错了，还是心有不服。

就如此时的凌珂茗。

“这么说来，6兄还是个好人了？”她冷冷一笑。

虽然凌珂茗无法提出其他观点反驳，但却偏偏如此，她才对6羽心存不甘。

因为在她心中，那个无人能够与之比拟的仙元门第一任掌门，到了6羽的嘴里，却成了一个比魔道还要冷血无情的人。

令人意外的是，6羽漠然摇头，坦然与凌珂茗对视，说道，“我也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

这种说法，凌珂茗还是第一次听。

尽管无人有意标榜自己是好人，但也没有几个人在旁人面前，说自己不是好人的人。

“说得好！”李子秋这时突然拍手称赞，长叹一声，“6兄若不是真君子，就肯定是真小人！”

这番不知是褒是贬的话语，却是引来6羽6羽的附和。

“李兄，你太过奖了。”

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6兄，你认为这方天地，没有正统魔道之分，是不是说，无论什么功法，到了最后都会殊途同归？如此，功法门派的区分，又还有何意义。”李子秋叹道。

“修行的目的，从来都是殊途同归，比如我们到了第六步之后，看到的天地大道是一样的。”

6羽想了想，又道，“至于功法与门派区分的意义，我想可以认为，有的人喜欢这么用，有的人喜欢那么用，不过是喜好罢了。”

三人一愣，只因这个说法，她们听都没听过，可是好像，又找不到什么诟病。

于贺却猛地坐正了身形，双眼爆出一抹精光。

恐怕，除了上官凝霜，这方天地根本无人知晓，6羽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他跟随6羽左右，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就说他领悟的惊鸿，就是6羽授予的，也是那一次，6羽赐予了他一个新生。

他一直希望，6羽能够再指点他一次。

是的，于贺没有否认，他是贪心了，但这就是修行，学到的越多，就明白到懂的就越少。

6羽的这番随口之言，刚好就解开了，最近横陈在于贺面前的一道瓶颈。

原先，他是神刀门的长老。

他所学的，也是神刀门的刀法。

在遭到一连串变故之后，他脱离了神刀门，而又得到了6羽的指点，领悟了惊鸿的精髓。

可是，随着他的境界迈入到第六步，他的瓶颈也来了。

他之前所学的刀法，与后来领悟的惊鸿，这两者之间，不可避免地生了冲突。

这也是为什么，修行者若想一生有所成就，那就不要贪多，最好是只修习本门功法。

各个门派的功法，无论是出点，或是理念，都截然不同。

修得越杂，将来遇上的瓶颈就越“坚固”，往往是到了最后，才现当初的贪心，不过是今日的作茧自缚。

于贺就被这瓶颈给困住了。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寻求得突破之法，却无一都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