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子帮着杜有衡搬开了椅子,“衡娘子请坐。”
杜有衡坐下,便笑着道,“祖母怎的生了这样大的气儿,可是曹婆子又惹了您生气,不若有衡儿打她个几十板子,替您出出气儿?”
顾氏看了杜有衡一眼,自然明白这小丫头儿怕是在逗她开心,当下心里又是暖又是心疼的,这样好的孙女儿真不该让那些个腌臜人给糟蹋了去。
顾氏抿了一口子茶,上好的金骏眉,呵……顾氏“砰”地一声将手中的茶碗子种种搁在几上,“曹氏,你还不招吗?”
曹婆子跪在地上,眼神闪烁,面上冤屈满满的样子,“老夫人,奴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莫不是说前儿个那对子和田白玉荧光杯的事儿,这事儿奴真的是猪油蒙了心,一时起了贪念。奴早就在交出库房钥匙那日就完璧归赵了……”
顾氏冷冷一笑,“好个忠心的婆子!”只可惜她忠心的不是杜家,也不是她顾氏,“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既然如此,闲婆子、贾婆子让她好好儿明白她到底知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那么,她不认识的那个婆子就是贾氏了,倒看起来是个精明能干的,以前倒没怎么瞧见,杜有衡暗自思忖着,茶确实是好茶,醇香浓厚的,不像裴家娘子来的那日,涩涩的,难喝得很。
“水戏莲花纹的青瓷双耳罐假。”
“金丝香木嵌蝉玉珠假。”
“宝蓝点翠朱钗假。”
“玫瑰晶并蒂莲海棠的修翅玉鸾步摇簪假。”
……
随着杜有衡库房中的那些个珍品名字一个个地报出来,曹婆子的面色异常的精彩。杜有衡敛着的眸子中笑意微微,手段真真是不错,就这么个一个多月的功夫,库房里就出现了这么假的东西,难怪前世里她将这些子珍品拿出来,遭了东宫那些子人的耻笑,怕是没有一样儿是真的吧。
“如今你还是什么不说吗?”顾氏看着曹婆子,凌厉的眼神里满是压迫。
曹婆子大惊失色,连连摆手,“老夫人恕罪,这些可不管奴的事啊,奴真的不知道啊。”
“是么?”一旁一直站着的哑娘倒是开口说话了,“曹氏,你可还记得我?”
曹婆子闻言抬头看向她,一脸茫然,“你是谁?”
“哈哈……”哑娘很是好笑般,“昔年你不是和赵娘子很要好吗?可还记得仙娘子身边的芸娘?”
“你……你你……”曹婆子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是芸娘?你怎么来到这里,来了杜府?”
“我若不来这里,难道任由你和那位赵氏寒月在这杜府兴风作浪吗?”哑娘冷笑,“你们害了仙娘子还不够……难道你们的恨意就那么深吗?昔年仙娘子何曾亏待过你们半分?!”
“呵……亏待?”眼下里芸娘在这儿,曹婆子便是明白自己和赵娘子是再没有了辩驳的余地,“她是没有亏待我们,不过是端着鲁国公府嫡女的架子给了我们几分施舍罢了。况我娘子的阿娘死在朝阳大长公主的手里……她既这么在乎自个儿的嫡女、外孙女儿,那我们就便要毁了她的心头所爱!让她也好好尝尝儿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儿!”
外间突然飘起了雨,飞絮一样地斜斜地从天上倾下来。
力道是足的,砸的地面“砰砰”响。
长安这样的月份,很少飘雨。赵寒月从塌上艰难起身,正对着她的窗口开着,凉风浮在她身上,真冷!
她重重咳嗽了几声,惨白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所以……”杜有衡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一双潋滟的桃花眸定定看着曹婆子,“赵娘子曾经千方百计的想要了我的性命,所以她赵氏寒月一碟子一碟子的凉药送来,就为毁了我,毁了外祖母的心头宝?”
“没错!”曹氏突然“哈哈”大笑,屋外突然一声惊雷,映的她狂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