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凌画总想着,用尽手段,也要与宴轻和和美美,但如今,她却不这样想了,世上的事儿,什么事儿都能强求的来,唯独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就比如,她心里明白曾经沈怡安看明白后的止步不前,曾经许子舟试探后的适可而止冷静克制,如今林飞远纠缠不得绝望放弃,孙明喻含蓄付出不求回报。
这些人对她,难道说不比她对宴轻更喜欢吗?她觉得定然不是的。只是她不喜欢他们,从来不愿相就,不给那个机会。
就如喜欢宴轻的那些女子,比如从琉璃口里说出的那些人。太常寺卿柳家的小姐、永昌伯府的小姐、承平郡王妃的妹妹、礼部尚书的孙女、宗人府丞的侄女等等。
若不是她用尽手段百般算计,宴轻不会是她的夫君。
所以,如今她倒是平静了,觉得不如就顺其自然,若是这些日子相处,还是不能让他喜欢上,回京后走到那一步,她也就认了。
她总不能真私心的栓宴轻一辈子,让他一辈子不得欢喜,万一他喜欢不上她,将来遇到他能喜欢上的人呢。
说实话,凌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但在这样的雨中,被宴轻罩在伞下,她听着他说他父母的事儿,她哪怕心再黑,也觉得可以留一点儿柔软给他,给这个她一眼就看上的少年。
她想到这,轻声说,“哥哥,待回京后,若你还是觉得跟我过不下去,那咱们就和离吧!我不拴着你了。”
宴轻脚步猛地顿住,眉眼冷清地转过头,看着凌画。
凌画本就被他罩在伞下,见他停住脚步,她也跟着停住脚步。
恰在这时,雨忽然下的大了起来,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凌画觉得连江南今冬都比往年冷,往年这初冬时节,还没这么冷的,也没有风的,如今这一刻连风带雨。
凌画看着宴轻冷清的眉眼,想着他身上穿的衣裳单薄,应该是冷了,出声说,“我们快些走吧,哥哥别着凉,你最不喜欢吃药了,虽然我揪着曾大夫给你制了不少药丸子,但能不着凉,还是不着凉的好。”
宴轻站着不动,声音低沉,“你已说了几次与我和离了?就这么想和离?”
凌画一愣。
她看着宴轻,见他不是随口一说,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和离这两个字,还真是她先提的,上回没离京前,闹那一场,是她先说出和离两个字,如今又是她。
明明她才是不想和离想跟他一辈子和和美美的那个人,怎么就提了两次了?
她一时哑口无言。
宴轻冷笑,“凌画,你觉得,我跟你来江南,是为了什么?真是为了好玩吗?我自己便不能出京,不能来江南?不能去天下哪里?非要跟着你来吗?”
凌画张了张嘴,一时间想抓住这句话的深意,还不等她抓住,宴轻忽然将伞塞进了她手里,转身就走。
随着他走出伞下,大雨噼里啪啦打在他的身上,转眼他便被淋湿了。
凌画惊醒,连忙拿着伞追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他罩在伞下,死死地拽住他,连声说,“哥哥对不起,是我乱说话,我……我破坏气氛,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个,我一夜没睡,脑子不好使,被驴踢了,被门夹了……”
宴轻本来冷了一口气,不想她这么快便缠上来,一连气的骂自己,骂的都不是什么好话,他停住脚步,瞪着凌画,见她伞歪了,脸上落了水,也顾不得擦,一脸的“我错了,你若是觉得我自己骂自己不够狠,随便你骂。”的神色,他瞧着,倒是给气笑了。
他早就清楚,凌画这个女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审时度势,能屈能伸,很多时候,能气死个人,也能舍得下脸面道歉自省自己。
凌画见他神色虽然说不上缓和,但没了刚才的锋利冷意,她心里提着的心依旧不能放下,试探地问他,“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