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杨素之避着沈白，大概也是因为他一眼就看穿了自己，那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危险，莫名的没有安全感。

可现在他忽然说这么一句话来，倒显得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都没他通透似得。

当然正如沈白所说，真心和舒心都难得，因此她也不会因为他一两句话，就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

“所以才不喜欢跟你这样聪明的打交道。”杨素之玩笑一般说了一句。

沈白苦笑，他又何尝不知道杨素之疏离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总是在挑破她的‘底线’呢？他也想能够假装糊涂啊，但又忍不住会被她隐藏之下的个性所吸引。

因为想要探索更多，所以不断的在边缘试探，而这样的结果只是让眼前的姑娘一次次的远离自己，说起来也是有点心塞。

“只要你不惧，又何必管别人的想法和看法？”沈白的意思很明显，不管杨素之是什么样的个性，只要她不害怕，就没必要管别人怎么看。

“喜欢你了解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变化而改变对你的态度，当然讨厌你不了解你的人，大体上他们的喜恶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不用担心和害怕，做你自己就好了。”

也不知道沈白为什么忽然就说这么一通，杨素之愣了一下，其实这些道理她早就晓得了，只是两世为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并非那么容易就改变的。

而且生而为人，人之初又性本恶之，她们读书明事理的原因不就是在不断的找方法来改变这人性之初就刻在骨子里的恶吗，她学了两世，自持比眼下所见的所有人都多一些智慧。

上一世她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那身份之下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不能做的事情也有很多，她所要做的事情是在合适的时候做出最利于自己的选择，冷静自持方显从容不迫。

她因此得到不少赞誉，说她虚荣也好，说她自以为是也好，她只是做不到真的让自己放肆。

不过沈白的话也确实是那么个道理，杨素之想到了自己这一世的父母兄长们，他们对自己可谓全心全意，但尽管如此她就更加不敢跟他们坦诚了。

毕竟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她并不是真正的，那个被他们宠到心坎里的杨素之，她只是一缕异世孤魂，机缘巧合之下才来了这里，成了那个他们守护着的掌中宝。

她怕自己的坦诚会让她丢失掉现如今拥有的一切，她也承担不起这样的结果。

所以如何坦诚呢？

原本的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比寻常人更加克制一些，更加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你说的确实是个道理，但其实你是想说，在你面前的话，我可以更加任意妄为一些吧？”

杨素之想了半天，觉得沈白之所以没头没脑的跟她说这么多，估摸着是想表达这么一个意思吧？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对他特别对待？

说起来两人似乎并没有特别的熟悉吧？

沈白愕然片刻，没想到杨素之会直接挑明自己的意思，但随即又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大概这个话题确实不讨喜，所以沈白很快转移了话题，说到了他的父母也买了她推荐的股票，以及他已经在之前处理了自己所购股票的事。

回去的路上两人之间也还算是愉快。

次日杨素之并没有去送沈白，不过却受到了个包裹，打开来看是一本崭新的射雕英雄传，她疑惑，一时间并不知道是谁送给自己的，但当她翻开书页后，一张轻薄的纸页飘飘荡荡落到桌面。

她拿起来一看，惊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是当年她在空间小屋拿了本射雕英雄传来看，后面在书页里夹上的那张纸页，上面写了对于自己还书晚了，对主人的抱歉之情。

而她也正是因为这本书借出于北大图书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