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身体抖动,那罗锅也瘪着嘴,笨拙的颤微了两下。
“这都破四旧反封建这么多年了,你咋还怕这些莫须有的?”安城禀知道钟罗锅不是怕,就是扯闲白呢。
“我跟你们又不一样,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跑也跑不快,遇事能不怕吗?再说了……”说到这里,钟罗锅故意压低了声音凑过来
“这一带男人比女人多多了,你晓得啊,男人多了什么坏事儿都能凑合出来,万一,我是说没遇到鬼,遇到了人,我能干的过吗?”
说完他又哆嗦了两下,低声咕哝,“今天才从你那里赚几个钱,没得连酒都没喝两口就给人薅了,那多糟心!”
“你怎么知道这一片男人多?”安城禀觉得这钟罗锅一点都不老实,明明对这一片挺熟,但一路上就装不知道,还扯白一些有的没有的。
“我,我听人说的啊!”钟罗锅被安城禀问住,咳嗽两声继续赶车。
“你是不是知道这一带发生过什么事?”安城禀见他一副专心赶车的样子,干脆凑过去问。
之前在镇上的时候,他已经感受到了,不少人提到何家坳都有点讳莫如深的样子,想必这一处定然有些弯弯绕绕。
只是他们都不说,这个钟罗锅多问自己要钱,也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些个原因,应该是这一带存在着某种危险,会是什么危险呢?
安城禀想,不管是什么危险,如今他已经来了这处,就一定要知道何芳的下落。
之前他在镇上给步强去了电话,说了他已经到何芳她们那处的镇上,不过按着去到她们村坳的距离来算,骡车过去估摸着还得大半天的时间。
“我不知道,不清楚,别问我!”钟罗锅本来是想从安城禀嘴里知道点他的事,日后也能当个笑话来说给他人听,没想到倒是被他套了话,便连忙的否认。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你要是给我老实的说说这附近的事,我就告诉你,不然……”
“不然怎样?!”钟罗锅吓了一跳,他也算阅人无数,第一眼看到安城禀,就觉得这人身上的气质有点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正气是正气,但正气之中又带着些他们这些三教九流的人身上才有的痞气,但先前他又觉出这人身上还有一股子狠劲儿,比他们这些真正混的人还浑。
钟罗锅被安城禀忽然低沉危险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看到他手里不晓得什么时候拿了个军工刀在一刀刀的削着根木棍。
那木棍被他削出了一个十分尖锐锋利的刺,他执着另一头在离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唰唰的划动,他都听到那木棍划破空气的声音,那空气拍在了自己的脸上,让他惊骇的险些没翻落下去。
“你你你要干嘛?!”
“我能干嘛,我就是想跟你交换一下消息啊,这边是不是发生过什么骇人的事?”安城禀嘻嘻一笑,收起手上的木棍再次凑了过去。
钟罗锅哆嗦了一下,偷摸看了眼他手上的军工刀和木棍,心里估摸着,这两样东西,他怕是一个都经受不住,便干笑了两声,给他讲道
“这些都是我听说的哈,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钟罗锅说,这一带原先是一个土匪窝,因为地形易守难攻,当初打仗的时候,还给日本鬼子下了不少绊子,就连鬼子也没敢多惹。
后来那里的土匪被招安,但后面出去打仗,活着的没几个,这个地方有很长一段时间就都是女人和小孩儿,不过这村子大概觉得男人才能成事,所以之前很是重男轻女,生了不少男娃。
这时候这些人都长大了,大概是沿袭了这一带的风俗,男人们长大了,也是匪气十足,时不时就在路边上来个拦路抢劫什么的。
现在还好,也就是抢一抢来他们村的外人,以前还要到外面去来一遭,所以这一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