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秦氏所料,第二日早上一家人用完吃早饭没一会儿,晟王又拎着礼品来拜访了。
做足了心里准备的秦氏独自到前厅,但见到一脸真诚的三爷时,她心中竟有那么几丝无力。
这个人救过她们一家的性命,帮助小暖做生意,没有他的帮助她们到不了今天。这份恩情实在是无以为报,但也不能为了报恩嫁闺女啊……
三爷拱手行礼后,非常歉意地言道,“昨日严晟走得匆忙,该说的事没有说完,所以今日又来叨扰,还请您见谅。”
秦氏客气几句,便主动让人抬了小暖出来。
小暖何曾见过三爷如此尴尬却强撑无事的模样,想笑又觉得心疼。
三爷是真的不好意思。昨天在这里,他罕见地乱了手脚,该说的话没说完就跑了,今天又不得不过来一趟。
“昨日想跟安人和陈姑娘说的第二件事,便是登州粮科官齐青安。我着人查过,此人贪得无厌,不是能成事之人。若是他跟随万伯庸一起进京来庄子拜访,你们不必理会他,过几日便会有人顶了他的位子,待新的粮科官上任后再做打算。”
小暖直接问道,“三爷,要上任的粮科官是您举荐的?”
严晟摇头,“不是,我只是暗中关注罢了。”
三爷不是在兵部供职吗,咋能把手伸到州县官吏的任免上来?不过他这么做是为她们拔草清路,这点秦氏还能看得明白的。
真是应了那句“朝里有人好做事”……
三爷为了娶她家小暖真费心思了,秦氏心里愁啊,她忍着一肚子的话,接着问道,“您要说的第三件事是?”
“听闻陈姑娘打算将登州发展为产棉织棉布之乡,此事若要做成,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砸进去的钱和人定不少。”三爷分析道,“这不只是联合商家能成的事儿,还需要官面上的人配合。所以陈姑娘手下必须有人能与官家各路衙门打交道的人,由他从中斡旋,方可事半功倍。”
“不知姑娘可有这样的人选?”
小暖坦白道,“目前小暖与济县赵家、登州齐家和登州江家合作,小暖手下虽无这方面的能人,但齐家还有一两个不错的人选。”
“姑娘指的是齐之横?”三爷径直问道。
小暖点头,“不错,他的确是其中之一,另一个比他稍差一些。”
“齐之横虽圆滑有余,但身份仍是不足,齐家人在登州官面还没有这等身份。”三爷点道。
小暖已经明白三爷的意图,便顺势问道,“不知三爷可有合适的人选?”
三爷笑道,“我的谋士诸葛卿。”
小暖腾地站起来,因扯到背上的伤口,疼得她抽了一口凉气,“嘶……”
三爷也紧跟着站起来,“碰到伤处了?”
“是不是裂开了,快回内院去让娘看看!”秦氏焦急道。
小暖缓了缓,撑着笑道,“已经长好了就不会裂开,只是抻一下,不妨事的。三爷,诸葛卿是您的谋士,小暖怎可跟您夺人,使不得。”
本来还想与小暖多说一会儿话的三爷见小暖碰到了伤口,立刻速战速决,“诸葛家在登州是大族,诸葛先生在登州颇有声望,再加上他是我的谋士,他最合适。我知很多人跟你们联系想插手棉花生意,安人和姑娘可放眼满朝文武,若是你们要想找人合伙,再没有比我更合适的。”
“此事不急于一时,安人速带小暖姑娘去内院检查伤口为重。待姑娘伤势好了,你我再谈合作之事。”
秦氏立刻点头,“三爷稍待,臣妇待会儿还有几句话想与您说。”
小暖听了娘亲这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从娘每次见了三爷就要下跪行礼,到现在能随口说一句“你给我等着”,三爷这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