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是来赴宴的,不是来查案的,所以他虽然想要帮窦大春一把,可是有心无力。
正月吃宴席是喜事,他要是再去掺和死人的事,这对开宴的主人家来说是晦气。
于是他本想跟窦大春聊一句便离开,但金辉道长脸色很难看,说道“酒楼里死了人?被人杀死的?”
窦大春道“回禀道长,正是如此。”
金辉道长看向端游峰冷言道“今日是我家两派宴请王大人的好日子,玉液楼却被杀了人,这是冲咱们两家来的吧?”
玉液楼少东家是端游峰的弟子,安排在玉液楼请吃酒宴也是他的主意,结果临头发生这种事,面子上最过不去的就是他了。
端游峰额头青筋跳了跳,低声道“师兄你且请王大人等去雅间饮茶,师弟我去看看。”
听到这话窦大春乐了,他招手道“七爷也一起去看看?这事挺诡异的。”
王七麟道“事情牵扯到死人了并且案情诡异,那为什么不报给我们听天监?”
窦大春苦笑道“前两个月刚发生第一起和第二起案子的时候,衙门就将案情移交给听天监了,但听天监派人去探查一番后没发现与阴邪鬼祟相关的东西,便把案子又回交了。”
王七麟一听案件发生在前两个月,他顿时知道这又是钱笑干的好事。
既然端游峰和金辉道长愿意去查看案件,那王七麟自然也义不容辞。
他们一行人哗啦啦去了酒楼后院,这院子面积颇大,盖了一圈的厢房,每个厢房里头都是酒缸酒坛,有的厢房翻开还有地窖,地窖里头也是酒缸酒坛。
王七麟看的叹服“玉液楼才是真酒楼,这里的酒怕不是有几千坛子?”
端游峰轻笑道“王大人有所不知,这里的酒坛酒缸并非全灌装了酒水,里面有许多是空的,还有一些坛子是破碎的,但掌柜的传承祖训并没有扔掉这些酒坛,而是要收集起来,以后好再建酒楼。”
王七麟诧异“收集酒坛,再建酒楼?”
端游峰点头道“然也,这玉液楼已经传承四代,现在的掌柜已经是第五代传人,从第三代传人开始他们家便有个想法,欲学兰陵王氏建起一座酣高楼。”
谢蛤蟆咂咂嘴道“无量天尊,这掌柜的真是有雄心壮志。”
王七麟也跟着咂嘴。
他听说过酣高楼的名声,兰陵王氏以好酒著称,曾经于赵宋王朝时期收敛天下美酒的酒坛,打碎后重新熔铸成砖瓦建起了一座酒楼命名为酣高楼。
据传这酒楼建成之日起,一旦起风,风向下十里全是酒香,即使酣高楼中不开酒坛,一样有馥郁的酒香绕梁不绝。
不管是美酒还是空坛,这后院对玉液楼来说都是重地,掌柜家里肯定花大价钱请了高手来看守。
所以别看这看后院门的是个老头,这老头却是有修为在身。
掌柜的听说他们来了后院,急匆匆赶来当面汇报老头身份,说他是来自东南州的一名武夫,有三品境修为,年轻时候最早是书生,后来在佛家庙中做过武僧,最终犯了杀生戒被逐出了庙门。
尸首躺在床上,床头拉下了白布帷幔,开门之后一阵风吹过,帷幔猎猎,竟有几分凄楚飘逸的美感。
王七麟上去拉开帷幔看去,一名头戴方巾的瘦削老人出现在他面前。
老人的床上用品都很讲究,枕的头枕饰有云彩,盖的棉被以布、缎作为面料,上绣星、月、龙、凤等图案,面带微笑,大略一看不像是死去了,而像是陷入沉睡。
但在场的人都是老鸟,纷纷说了一句“不对。”
谢蛤蟆上去拉开棉被露出老人的衣着和姿势,他双手十指相扣覆盖在肚脐位置,身穿青衫、脚踩牛皮靴,另外脚下还垫着个脚枕,这脚枕上绣有两朵莲花,红花绿叶,分外妖艳。
见此金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