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看了两眼,又继续沉默了下去。他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回去。
正临别之际,苏离回头道“父亲送来的书信,女儿一直有收。不曾回复皆因文笔不佳,不敢上呈,待女儿修校一番再呈于父亲。可好?”
“甚……好。”苏父有些微微颤抖,像如释重负,亦像信念重燃。
走出不远,苏离再次回头看了看。然而原地却是没有了父亲的身影,恍惚间仍旧是有些失望的。
苏离往一旁靠了靠,逃离了白落衡的“掌控”。
“我父亲回去了。”苏离向其解释道。
白落衡亦回头看了看,确实如此。
“那你也随我回去吧。”白落衡说罢便上前握住了身侧这人的手。无论如何,就算她极力挣脱,自己也该牢牢锁住的。
苏离蓦地看向身侧这人,他应是迷糊了才对。可那种被掣在掌心的感觉又确实如此真实,像是被温暖包裹住了柔软,在心底开出一朵花来。
两人袖口相叠,竟一时也无法从别处看出来袖中藏着十指相扣。
当然,苏离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可,这心事隐匿,总觉得隔有一层。
在此之前,她甚至都觉得白落衡是从未正眼看过自己一回的。
或许是他演技优越,令自己竟无法辨别;亦或许是他茅塞顿开,权衡后才觉得此为良处。
择木而栖,怎的就选上自己这残木了呢?他指定有些毛病。
“白落衡,你这是做什么?”苏离跟在他身侧,有些不自在道。
“长街有新酒楼开张,据传竟比剡溪楼还要好上几分。我不知虚实,需得一探才好。”白落衡在前头默默解释着,脚步却不由得加快了些。
“不去。”苏离及时停下了脚步,令前头这人也停驻下来。
满月不明所以,本来埋头向前走着,遇此情景后又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不该大肆铺张,如此显得你我二人不贤不孝。”苏离一面解释着,一面默默抽开手。可那人却宛若在两人之间缠住了锁链一般。
两人表面一片祥和,私下各自手腕却是在无声较量着。
苏离想挣开,白落衡则是紧紧锁住了对方的手指,不肯松懈。
“那也可不必进酒楼,带你寻些吃食总是应当的。”白落衡自然不会驳她,毕竟她所言的确属实。
恶语伤人,从不比利器柔软。
拒绝一次,总不该时时悖逆,没人喜欢听见拒绝的声音。苏离点了点头。
夜色袭来,周边商铺的灯渐渐都开始明亮起来。外头的华灯也被挂了起来,照亮了街道与行人。
苏离能清楚看见身旁这人的轮廓,依旧明晰,只是此刻在自己眼中仿佛柔软了起来。她还记得头一次看见这人时,在璇玑阁那番模样,虽然有些狼狈可确实是冷气凌人的。
“放……放开。”苏离又一次不合时宜地说了出来。在等白落衡回头后,苏离捏了捏手,提醒道“手心……出汗了。”
白落衡松懈开来,手心确实附着着一层薄薄的细汗。
苏离等起满月来,又稍稍朝她靠近了些。
“姑娘……”满月用自己的手心去探了探自家姑娘的脸颊,以此给其降降温度,又悄声道“姑娘怎么过来了?”
苏离暗暗瞄了一眼白落衡,又转而小声同满月道“我总觉得他今日异常反常。”
话音一落,满月竟笑了起来。“哪有,姑娘多想了。”
待苏离再回头时,白落衡已然不见了踪影。“人呢?”
“二公子进铺子啦,不等姑娘了再犹豫扭捏了。”满月在一旁提醒着她,不忘戏谑一句。
“我总觉得,是又生了什么事。”苏离捏了捏手心,那层薄汗似乎还是没有消失。
白府内显然安静了许多,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