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底层(1 / 2)

凌王已然看完了璇玑阁带来的消息,又在心中盘算了一番。见白落衡进门后带着二月又匆匆出了门,也是看不懂二人在商量些什么。只是回来时却只剩下白落衡一人。

“是生了什么事情么?”凌王静坐着,真诚看着来人问道。

白落衡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捏了捏手中的折扇,平静回道“琐事罢了。殿下可看出什么了?”

见他换了话头,凌王也没有继续问那些他所谓的“琐事”。

凌王像是有些懊恼,叹息一句道“看出的,却不能有什么实质的助力。”本欲想将帖子递给白落衡,可转念一想,他方才从璇玑阁来,应当是看过了的,又默默放在了手边。

白落衡自然瞧见了他的微动作,主动回道“我粗略看过的,也明了一二,只是尚且不知所源罢了。”

被他一说,凌王才回忆起此事还未曾同其讲述过。又指了指前方的棋桌,示意道“坐。”

总是见这棋桌旁都有棋子,却从未见凌王下过。白落衡随意在一侧落座,又扫了一眼面前的棋盒,里头摆放的是玉制的棋子,颗颗白润且温润有光。白落衡伸手拿起一枚,只觉得触感极佳,应是上等羊脂玉所制。

“难不成是要下一局?”凌王亦在对面落座,见了白落衡这个样子,不禁发问。

“不是。”闻言白落衡又将棋子放回原处。

“其实你若喜欢,改日我派人制一副送去你府上,闲来无事也可……同你夫人对弈。”凌王忽然有些后悔这个提议,以至于在想起白落衡的夫人时,脑中停顿了一下。

“殿下不必在意,我棋技一般,所以才不得不婉拒殿下的提议。”白落衡又将放在一旁的折扇拿起来,又展开了来,微笑着道“殿下这扇子确实称手,这个可是还未来得及还的,不好再要些什么了。”

“也好。”凌王僵直着点了点头,应了他的意思。其实所有种种都未免太有巧合性了,凌王不得不怀疑一切冥冥皆有安排。其中纠葛亦不过是自己走错了的一步棋,可是却又将花上一段时间来修补,实在有些令人吃力。他又有些略微的羡慕眼前人,大难不死也必有后福,真正羡慕的却是这福气竟然是自己求不来的。

“前些日,我与广陵出城,是偶然间路遇了这样一波人。虽然不过是乌合之众不成气候,可我依旧觉得不妥,便让人去查了查。此番结果虽然意外却也是情理之中,这便是多数人看不见的那些短处,亦或者是多数人不愿看见的那些破败事实。”凌王眼中透出一丝愤懑,可随即又被苦笑掩平,语气也变得飘悠悠的。他看向白落衡,又自嘲道“这便是现今东玄国泰民安下的丑态。”

白落衡只是平静地听着,脑中却忽闪着的是曾经在演武场那次,斩杀那几名流民时父亲说过的话,却与此时应景。见对面人话音落下,白落衡抬眼疑问道“所以殿下,要管么?”

“以我一人之力,自然是管不了。可总是不能教那些人任意妄为,东玄,不是谁一人的家。子民都没有的话,那东玄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凌王似乎有些迷惘,他透着一丝的无力感淹没住了语气里的倔强。

白落衡偏头在他书案上看了看,重重叠叠的,皆是各路文书。明明已经决意,却还是不同旁人吐露,他是在惧怕什么?

白落衡又故意一笑,笑声里夹杂着满满的轻蔑“可如今,只是一小部分,并不能算整个东玄。殿下何必分心?眼下不是与维王抗衡更加重要么?”

“一小部分么?是,我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可在某处,定然早不知何时都已经生了疮流了脓。此事事态不会越来越小,待到祸及东玄根基时,就根本是亡羊补牢。”说罢凌王又看向白落衡,重新审视了他一番,不太相信地问起道“你觉得,不应该?”

“方才殿下直说要管不就是了。”他回答言简意赅,却一句直接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