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看看对面的师父,他仿佛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而是聚精会神地在写些什么。苏离还是决定直言道“师父,不知这毒花,是否也是用来救人医病的?”
只见苗三石只是点点头,一边继续写着,一边答道“救自己的。”
这样一说,苏离便明白了大半,适当的自保当然也是情理之中,便不再继续追问。
有侍者过来,提醒两人前去偏厅用早饭。“我们就不去了,你带些过来就好。”苏离向侍者示意着,随即又继续摆弄起手中事务来。
待侍者走后,苗三石看着对面的人,隐隐感觉到不对。“怎么了,今日是想恶补昨日落下的功课?可为师方才说了,今日任务不重。”
苏离闻言,又四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偷偷与师父道“我昨日伤了腿,不想多走动。”
苗三石立马严肃起来,随即起身走了过来道“伤了?昨日怎么不同师父讲?”言毕又把住她手腕,诊治良久。
“没事没事,小伤罢了。这种磕碰我以前经常有,没几日就自己好了。这样的小事,岂能烦扰师父?”苏离见师父仿佛真的有些担心了,随即向他解释清楚了一遍。
“你说的对,是没什么事,不过你要是继续这样磕磕碰碰,将来老了可是要走不动路的。”苗三石诊完,松了口气,又故意训斥她一通。随后又赶紧写了张药方。“待会这个去给你侍女,让她抓了药来,晚上用药水给你烫一烫。”
苏离也不好拒绝,甜甜地应道“多谢师父,师父待我真好。”
可苗三石早已不吃她这一套,并没有被她迷惑住,转而问了个更深的问题“为何你说你之前经常这般磕碰?你之前是太常寺卿家的小姐,那家里就是如此这般照看你的?”
问题有些敏感,苏离一时不知如何答上来。说来,自己也很久没有回去过苏府了,父亲也许久未见过了。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思念自己。大抵是没有的,苏离又在心底笑了笑自己。
“太常寺卿府又如何,该玩我还是要玩。磕碰也是我自己的事,跟旁人也无关。”苏离掩饰着,假话一气呵成。
侍者走了过来,苗三石见此也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那侍者带来了清粥,还有软糯的甜糕。苏离忙先递给师父,让他老人家先用。
今日这清粥里头加了白芍药,怪不得有股花香气。若是在以前,苏离便仅仅认为这是一碗花粥。可现下不同了,苏离知道这还可以称之为药膳的。
刚刚开始吃,又有侍者来报,门外有人寻。苏离大概猜到了,定然是昨日那位母亲。
到了庄门,果然见到那妇人。她一见到苏离,便上前一直感谢着。“姑娘大恩,我们一家人都感谢您。”
苏离赶忙上前扶住她,“可莫要这样说。若你想感谢,就去谢这暖庄的主人吧,就是昨天与我同行的那位公子。先进来再说吧。”说罢苏离又将她引进庄院。
看起来这妇人应该是挣扎着生活着的那类人,虽然今日她特地换了套整洁了些的粗布衣衫,可还是处处都透露着窘迫的气息。她小心翼翼地跟在苏离身后走着,偶尔向两旁瞟了瞟,而又迅速收回了眼神。若是在平日,她绝对是少有机会在这种地方走动的。
进了院内,苏离带着她去了一偏厅。“你先等等,我去找他过来。”听苏离语气缓和,那妇人抬头瞧了瞧,而后匆匆点着头。
“昨日那孩子的母亲来了,说是要感谢你一番。”苏离站在一旁说着,眼睛还盯着他手中的桂花糖。言书抬眼看了看她,随即点了点头道“走吧,去看看。”绕行至她身边,将桂花糖塞进她馋得不行的嘴里,又提醒道“只能吃一块,早上吃太甜了不好。”
待苏离回来,见那妇人还老老实实站着。她一见到言书,赶紧向他行礼,并且表达着自己的谢意。她将昨日言书递给她的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