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嘛来嘛……”苏慕拉住苏离,带她进了坊里。
这清音坊外的侍者也不像那种随意招揽顾客的,倒是为这坊添了几分正经颜色。待他们走来时,登记了名册,给了一人一个手环花,系在腕部。他们当然不会用真名,只是随便给了个张王李家的名头。
苏慕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与那领头的侍者说了些什么,那人就带着他们进了深处的雅室。这里头也确实是听曲唱戏的地方,往来人也形形色色,各人手上都系了腕花。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这里头没有其他听曲的地方那么嘈杂,装饰也讲究了些。跟着走了一路,苏离也未发现这是有什么别有洞天之处。
到了地方,那侍者又去找了人来,将他们记住。这次倒是要用到真实身份。
“听曲也这么麻烦?”苏离不耐烦地扯了扯苏慕的衣袖。
“不麻烦不麻烦,记个名字的事。来这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这里面的人也恭恭敬敬,记住名字是怕万一出了事,好有个依据什么的。”苏离还是有些不信道“听曲也能听出事?”
“当然,”苏慕一脸正经,“这里出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以前进这来是不用名字的,后面都是因为陆陆续续生事,这清音坊才立下这个规矩。”
这下苏离倒是更加想看看,这里头的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那侍者见来者皆是身份不凡之人,越加毕恭毕敬些。进去里边的雅室,发现这里也已经来了不少人。每个座位皆有人落座,其间用屏风隔开。座位呈圆形将中间的高台围住。高台上有纱帘流苏,想必就是那奏曲之人的座处了。
那侍者将他们带至座处,身后的人纷纷上了茶水,一切就绪后就悄然退去了。还好满月小兰没有来,这座竟然只有四个座位。苏离坐下后,往四周看了看,来者男子居多,可也不乏女子。女人能够吸引女人的话,那可是着实有几分本事的。
不久后,空间陡然变暗了些,那些侍从们撤走了一些灯。而现在最亮的就是那高台了。
“要开始了,我们来得正事时候。平常有人可要等上这妙音娘子一段时间呢。”苏慕满满期待着。
苏离看见白落衡在一旁端端正正坐着,二月则在一旁给他斟茶。“二公子,你听过这儿?”苏离觉得他没有一点期待,仿佛已经来过这很多回了一样。白落衡看她一眼道“没有。”
见周围人群开始阵阵低语,往上一看,有人抱着一把古琴从高台内走了出来,可是隔着层层纱幔看不到脸。犹抱琵琶半遮面,这一点就足以让很多人甘之如饴。那妙音娘子福了福身,也没有过多的赘述,直接开始弹琴。
琴声铺开来,清音袅袅仿佛空山新雨后,宛若女子心事的娓娓道来。到了尾声,开始变得轻挑弦音,哀怨婉转。曲罢还似余音绕梁。她的曲子似乎有种特殊的能力,向人讲述悲情,能勾起人心中愁绪,而每个人心底里都会有遗憾,随之被带了进去。她琴技确实出尘。
曲罢,她起身言明“小女子不才,承蒙各位厚爱前来一听拙曲,感激不尽。”声音也清明,使人不得不对她的真容浮想联翩。苏离在座上暗暗观察她,一颦一动皆若弱柳扶风。
此后,有人上前递上琴谱。
“这妙音娘子是别人替她谱曲?”苏离问道。
“非也,”苏慕又看了看长姐,“这平日下,妙音娘子都是自己谱曲的。她才华卓然,刚刚的那首《鹧鸪天·相思疾》便是她自己所谱。一曲动清和。后来有人闻名而来,向她自荐曲谱。若是能被采用,则有机会与妙音娘子同室共同商讨曲谱事宜。刚刚那首谱,约莫是上次被看中的。真是羡慕啊。”说着说着,苏慕又流露出了向往之情。
苏离则无感,她刚刚的曲子确实动听,可若是凭借此曲就名动清和,未免草率了些。这背后若是无人支持,哪怕她弹上三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