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送饭的男人只得面面相觑,将原封不动的饭食又完完整整收了回去,嘴里还不听碎碎念着。官差发了话,自然没有人敢说些什么。
对面也渐渐有人私语,她们在争论这个新人的来历。说来说去都是在揣测她是谁家的贵眷,毕竟没见过官差对谁网开一面,之前她们之间最早来这儿的人都没有见过。
有人立马转变了态度,变得柔和起来。她们知晓,若是真的没救了,就算再是贵人也不会有官差来看一眼帮一回的。这个人或许能够出去,而且她们中也有人臆测或许她能够为自己讨来些人情。
那边有人率先开口道“姑娘,你不吃不喝是不行的,活不长。况且,你这样硬气不了几日的。”
“人不吃不喝会死的。”
“对啊,你再嫌弃,入了这里也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的。”
苏离当然明白,只是如今她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吃喝。身上的衣衫不算薄,而且也未曾入夜,所以她还不曾觉得寒冷。
那晚上呢?
苏离靠着墙面渐渐闭上了眼睛。
镇国将军府忽然“门庭若市”,大理寺派来了不少官差“保护”,实则是监视。
白夫人知晓了缘由,惊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快步去了自己夫君的身旁,不断焦急着。
“莫急,不会有事。”白将军坐在轮椅上头,虽然脚步受限双目失明可耳力甚佳,他提醒着夫人道“有人来了,莫要焦急忙乱。”
“这,苏……”白夫人立马站起了身,看着面前这位风尘仆仆的父亲,白夫人隐隐生出了愧疚感。
苏廷玮没有显现出怒色,而是质问般道“白夫人,为何府内人出行,白府内无人阻拦?”
白夫人分说道“今日……”
“今日早时阿离出门时只道是为了婆母办事,府卫无人敢阻。再者我们吩咐过了下头,不许有人阻拦。苏兄,此事是我的不是,我自会转圜。”白倾川虽然蒙着眼,可周身的气势却仍旧不减。
“把你的令给我。”苏廷玮凑近了些,直接站在了白倾川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白倾川拒绝着道“不可。”
“何时可!”苏廷玮终于气急败坏了起来,此刻他终于顾不得那些繁琐的表面功夫,只是作为一位父亲在为女儿寻找着机会。
白倾川冷静地出奇,他解释道“再等等。这是维王的意思,他一定会给出条件来,不一定要去宫里。”
苏廷玮摇了摇头,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真实情感的重要。他盯着椅上这人,若他此时还能看见,他一定能看见自己眼中的怒火。“条件!条件!你不是她父亲,所以你什么都不在乎。我去,我独自去。”
“什么不是!我也是!”白倾川捶了捶手边的椅台,他攥紧了拳头那木椅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白夫人立马过去缓了缓他的情绪,不断宽慰道“这是气话,莫当真……”
“你,我,还有陛下,我们说过什么我从来都记得!当初筹谋在最后一刻崩塌时没有人心里是松快的!”白倾川紧紧攀住了手边的椅台,“答应条件,比你如今横冲直撞要好得多。陛下不会让阿离受伤的,维王此举在某些方面上看仍旧是件好事。”
“好事?”苏廷玮如今听不得这些,如今放在他眼前的是女儿被送进了大牢,而且如今无论如何也捞不出来。
苏廷玮不打算再说什么,他快步出了厅门,只觉得心中怒火无处可泄。
苏廷玮刚出厅门,白落衡便迎面而来,他立即明白了方才家中可能是历经了一场风雨。
“岳父大人留步。”白落衡阻在了这气呼呼的人面前,似乎也不怕会不会引得一场劈头盖脸的责骂。
“怎么?”苏廷玮抬头看着这位“贤婿”,看着他却又想起了方才的白倾川,顿时又是一阵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