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此下策,耐心等待便是,我现在就去帮你把请见王爷的随书追回来!”
说着,钟庆渊站起身来,就要掀帘出帐。
“不,不要!”
罗琴大惊,连忙起挡在他的身前。
钟庆渊脚步一顿,正要把她推开,却见罗琴忽然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个礼。
“庆渊,你昔年受家父之恩,与我也是情同姐弟,这种时候还能为罗家开罪,我心里着实感激。
可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再让你冒险!
谋反大罪罪在不赦,即便你是王爷爱将,于此事出头,也是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在做赌注。
祸是罗家自己闯的,决不能连累更多的人,尤其是你,否则我罗家上下宁愿一死也不会安心!”
“可……”
钟庆渊还要相劝,但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罗琴打断。
罗琴脸上挂着泪珠,也挂着浅笑,又款款地朝钟庆渊行了个礼道“若你还记着家父的鞭策之恩,记得你我的姐弟之谊,便答应我不要再管此事。”
“我……”
钟庆渊呼吸一窒,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帐帘被人掀开,王若钧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罗家丫头,王爷宣召你呢,哦,钟帅也在啊。”
王若钧原本声音木然,见钟庆渊在场这才有了几分生动。
钟庆渊朝王若钧抱拳拱手,似是想要开口说话。
罗琴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道“有劳公公,民女现在就随您见驾。”
她这一说,钟庆渊纵然额头上青筋乱跳,却已经不好再开口。
罗琴朝他投去一个既担忧,又感激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
王若钧常伴武陵王左右,察言观色的能力何其了得,自然一眼便看破了这股不寻常的气氛,只是没有说破。
他看看钟庆渊,又看看罗琴,笑道“那这便走吧,别让王爷等着,钟帅,咱家和罗家丫头便先去见王爷了。”
钟庆渊深深地看了罗琴一眼,咬着牙,无奈地朝王若钧抱拳点头。
王若钧掀开帐帘走了出去,一身盛装的罗琴跟在他的身后,临出帐门时回头望了一眼,眼神中似是已经有了一股决绝之意。
这一眼仿佛雷霆一般击中了钟庆渊,等二人离开,他一掌劈在帅案之上,将帅案打得四分五裂。
半个时辰之后,钟庆渊在帅帐里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情不自禁地来到中军帐外,刚好又一次遇到了前来问安的卢东卿。
卢东卿见他稍稍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王若钧端着一碗汤药,迈着小碎步朝大帐走来。
“公公这是端着什么药?”
擦身而过时,钟庆渊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若钧停下脚步,笑道“钟帅何必明知故问?和之前一样,都是绝子净身的事后之药,和王爷有过雨露的女子都必须喝的。”
虽然早知如此,但钟庆渊闻言还是不免脸色一白。
王若钧并不理会他的失态,仍旧一脸笑容,朝钟庆渊和卢东卿告了声罪,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掀开帐帘走进了帅帐。
卢东卿诧异地望了钟庆渊一眼道“怎么,还在为罗家的事于心不忍?”
钟庆渊没有说话,卢东卿叹了口气道“也是,若是能成王妃自然是好事,只可惜王爷注定不会需要一位王妃。”
钟庆渊一愣,问道“此话怎讲?”
卢东卿小声道“还没看出来么?每位与王爷有过雨露的女子都必须喝药,王爷这是不愿留下子嗣,或许他觉得这世上的女子都不配与他孕有子嗣吧……”
此言一出,钟庆渊心中一寒,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