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儒只是一想,便清楚了太子心中这些小九九。
“太子殿下若是出行,必然要备军马车队粮草,又需有环军驻守防卫,更是涉及洛阳城中的安全防护和饮食问题,若是您想去洛阳,还需要您自行考虑这些事情。”
“需要我自行考虑?”太子奇道“我做了这些事情,那你们……”
“我们的计算做不得数”李鸿儒笑道“只有您真正去考虑,陛下才可能让你去洛阳。”
“……”太子闷声。
“若陛下看到您亲自计算考虑,能独当一面,您以后必然会更自由,想去哪儿都方便!”
“你这么说我就很开心了,比太师和少师他们的道理通透许多”太子点头喜道“若是你通晓知识,我都愿意听你讲书,他们只知道灌输大道理,和我打哑谜,我哪里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国子学的教学略显自由散漫。
而太子的教学似乎是另外一种场景。
但国子学多少有同窗之间的交流。
而在太子的教学中,只有老师。
如此教学下去,李鸿儒很怀疑会不会出问题。
在观星楼中,王福畴便发表过这方面的疑问,怀疑教导可能有问题。
他思索半响,最终又闭上了嘴。
太子的老师中,有李纲、张玄素、陆德明、孔颖达、于志宁、杜正伦、魏徵等大儒。
这就是老资格老前辈,也是朝廷顶级的大儒。
若自己发表一些意见,这就是挑战前辈的权威。
李鸿儒觉得自己会很惨,犹胜于李淳风对弈傅人君。
对当今的社会环境而言,太子拥有的便是顶级学习条件,被无数学子羡慕。
但以李鸿儒掺杂的记忆来说,缺乏了同窗的交流,这确实又算不得什么好事。
大抵是唐皇想着将最好的条件给予太子,这才有了现在的情景。
顶撞大儒只是会被抨击,又被骂上几句黄口小儿,被诸多文人所斥。
但触到唐皇的晦头,怀疑唐皇教育的理念,李鸿儒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在朝廷混了。
他看着一脸思索,向往外面世界的太子。
李鸿儒最终决定当个临时的小伙伴,彼此可以乐一乐,让太子的性格尽量在成长中开朗一些。
至于将来,至于大势。
他现在哪能管那么多。
反正袁天纲什么时候跑路,他也就跟着跑路。
时间一到,大伙儿保个平安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