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云将军有所保守,心里不免有些不快。
看来要想拿捏住云怀民,还得从他儿子身上做文章。那小子可是有些急功近利的。
利诱不了,皇上便暂且作罢“云将军一路奔波,辛苦了,左右近来无甚要事,孤准你一个月的假,好好和妻子儿女团圆团圆,若燕王挺不住了,爱卿再随时赶回去不迟!”
云将军道“谢皇上龙恩!”便退下了。
下朝的路上,他一边坐在马车里,一边思忖着,燕王病危,皇上立即招他回京,对他们不放心到如此地步。军队换上了皇上自以为信任的人接手。
这是要趁机架空燕王府,夺北地的军政吧!
殊不知,北地铁骑都是随先皇出生入死的将士,被今皇排挤后,被燕王想法护在羽翼下的。
一旦燕王有事,这些将领怕是分分钟散了,又岂会为他顾立诚(皇上)出生入死!
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番他回京,还有一个要事,就是一旦情况有变,护沈瑜安然出京。
唉,燕王已经准备放手一搏,这安稳了10几年的天下怕是又要乱了!
若不是先皇去的早,唉!叹了口气,他直接吩咐马车去了沈府!
沈瑜近来有诸多事安排,因此跟刑部告了假,这个时候是在家的。
云将军来到,沈瑜直接把他迎进书房,因为前儿有云幕在,云将军有很多话不便说。
如今二人坐在书房,沈瑜也不兜圈子了,他压低声音道“云叔,今日上朝如何?”
云将军叹了口气,用浑厚的声音说道“能如何,不提也罢。这个冬天,军饷缩减了七成,北地收成又欠佳,日子很难。燕王府维持的不容易。但为了不给他抓住把柄,还得拼死守卫疆土,幸而关外今年也难,所以倒也和平。他为了权力置军队于不顾,置百姓于水火。大家拼了好些年,以为能过上太平日子了,没成想过得反而提心吊胆,这些年把大家的耐心,信任都耗散的差不多了。若起事,必一呼而起!你准备的如何了?”
沈瑜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想问云叔,你看梁王如何?”
云将军道“云某长年离京,恐怕不能准确断人!当初顾立诚随先皇征战时,比起先皇的严肃,他表现的多么礼贤下士,因此先皇去世,大家一致拥戴太后立他接任,谁知仅仅两年他就开始暴露出狭隘,残暴,自私的本性!因此顾立衡如何?不好说!”
沈瑜点点头道“若是,大顺能内讧,于我等如何?”
云将军抬头看着沈瑜,半晌才道“你是说,梁王欲取而代之?”
沈瑜点点头道“梁王恐怕也不简单,这些年,他佯装纨绔,不参与朝政,据我所知,他的势力恐也不能小觑,我等靠的是旧部,而他抓的是朝臣。至于兵力如何,尚未得知,除我北地,西北军心一致,东,南两地可不能保证没有归于他的麾下,因此晚辈想等等!只是苦了我父王白受苦,演这个苦肉计了!”
云将军道“梁王将以何名号反?”
沈瑜道“目前尚未可知!但看样子有准备!”
云将军自言自语道“按大顺规矩,皇上后,本该到梁王继位,奈何还有个福王与之年岁相近,一个是侄子,一个是弟弟。皇上会如何选择?”
沈瑜道“福王虽少,却以储君来培养,梁王虽长,却被架空,意图很明显!”
云将军道“你是说,梁王按奈不住了?”
沈瑜道“是,梁王一直有动静,但晚辈以为他只是自保,但最近,梁王已明白跟我说明意图。恐怕他的行动不远了!”
云将军道“我明白了,那我们便等等,看看梁王如何把这趟水搅混!不过答应我一件事,若梁王反,福王必危,福王乃先帝血脉,不论如何想法保他一命!”
沈瑜道“好,我们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