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早晨,有些寒冷,云蓝不是一般柔弱的女儿家,因此早早起了床,既然答应了梁王,她练完功夫,便规矩的去书房抄书了。
萧氏,头一回觉得家里甚为安静,还有些不习惯。
她一向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云蓝比之青出于蓝罢了。因此,送了亲生的一双儿女启蒙。便招来桂枝询问“大小姐呢,怎么今天如此安静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桂枝道“回夫人,大小姐今天和大公子来过了,见您还没起身,大公子便先行去太学了,小姐说是今儿在书房抄书”
萧氏一听,喜上眉梢“你是说蓝儿她发愤读书去了?这倒是奇事一桩,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记得去打听打听!”
桂枝道“是正准备下去。”
萧氏又道“等等,不急在一时,那孩子鬼机灵,不想你知道的事,你是打听不到的,不急,眼下有更要紧的事”
桂枝看向夫人,道“何事夫人?”
萧氏,捏着帕子,沉思了一会儿说“最近,倒是云幕那孩子有些不对劲。你注意些,那孩子自小稳重内向,不似蓝儿张扬,你帮我盯着点。总觉得那孩子最近对我有些疏离。”
桂枝道“夫人,这些年您辛苦了,这两孩子都不是您亲生的,可您待他们甚厚,还给了他们嫡出的身份。他们还有什么不知足?”
萧氏叹了口气“这话以后不许再说,蓝儿完全不知情,别被她听着。你去吧”
桂枝“好,奴婢记得了”便应声退下。
萧氏,推开窗,窗外有些绿意了,她合计着,不知丈夫还有几日可到。这孩子们的婚事也该张罗张罗了。
沈府
仆人们正来来往往的往门外的马车上,搬东西。
沈瑜今日,正安排弟弟妹妹离开。
书房里,沈瑜神色凝重道“二弟,一路上小心,保护好菲儿,一旦你们和父王的人接头,便立马给我来信。”
沈珏道“大哥你多保重,若情况有变,你记得想法出京,千万别硬拼!”
沈瑜道“大哥自有分寸,此番,父亲受了那么大的苦才为你和菲儿争取来回家的机会,一定要平安。”
沈珏道“大哥,弟弟还有一事,此番离京匆忙,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蓝儿,你替我跟她道别,照顾好她。”
沈瑜道“放心,蓝儿她不拘小节。自会想得通。不早了,启程吧。”
沈珏还想说什么,硬是被大哥堵了回去。
沈瑜十分明白弟弟的想法,自小他和云蓝俩个最臭味相投。不辞而别。想必云蓝会难过吧。不过珏儿对云蓝的心意,他不会让云蓝知道的。永远不会。
等人一走,沈瑜又恢复了那派实诚稳重的模样。这些年他这面具带的,连自己都快分不清自己的面目了。
如今,家父病危,作为长子他自該是一派悲伤的模杨。他只能去佛堂长跪祈福。至于祈的究竟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
世子府里里外外都是眼线,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头,蛰伏这么久。他感觉太累。但忍无可忍,还需再忍。
近来,皇上越发脾气暴躁,朝堂人人自危。这些年,他们燕王府苟延残喘,给一同打天下的弟兄们做最后的屏障。
因此,表面上是梁王和福王的伴读的他,也忍辱做了13年的人质了。
他们的蛰伏并没有让今上放松警惕,近来,愈发不像样了,所以,现在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与裴皇后的侄女裴非衣成亲。一条便是反!可父王到底没有下决心走第二条路,因为大顺朝,安定下来也不过18年。父王经历了战乱之苦,实在不想再掀起血雨腥风。
可这回父王装病,最多撑三个月,若三个月后他不死,那么燕王府就该遭灭顶之灾了。
所以犹豫的时间不多了。
他静静的跪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