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近些年西齐朝堂势力风云诡谲,变幻莫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所以,你也不是没有可能面临欺君之罪。”
“师父,你认真点!不论刘祁未来是否为储,弑杀皇子绝不是一般人所为;一次失败,绝不可能再失手。印芍是皇家重地,可风雅庄所在的不高山可不是,他们会不会再派人刺杀?这六七,不,刘祁仗剑走江湖的情结可严重了,一点不安全,那天不就是一人一马管了红楼的闲事。”
“小苍儿到底想说什么呀?”
“我想问……师父那天能不能……随我们一起去印芍?”
“这个嘛……西街刚开了一家馆子叫‘子非’,啧啧排场可大,就不知味道如何?可为师今日着实不想出门……”
“我去!我马上去买回来!一言为定,多谢师父!”
看着秦苍欢天喜地跑出门,夕诏才收敛了眼底的笑。拍拍衣袖,来到酒缸前,执起刚才的大斗,搅一搅,也不喝“什么时候起,临南大权在握的执事也要偷偷摸摸听人讲话了?你怕吓着小孩子吗,度斯?”
院外花叶一动,一个头戴斗笠、身着黑青木兰袍的人出现在视线中。
“夕诏,随我回去吧。你潜心请罪,临南未必不能容你。”
“你们这次改招安了?”
夕诏不看度斯,持大斗的手也不曾停下。度斯听出话中有话,有些疑惑“夕诏,西齐朝堂被你搅和得巨浪掀天,皇室内乱只是早晚的事,这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这些年反复策动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没比要非要留在此处看着这一幕发生。跟我回去吧。”
“度斯,你可想过,临南为了隐藏什么秘密能不顾人死活?连师父都在要挟我!”夕诏猛一甩手,将大斗扔进酒缸。
“师弟……”度斯沉默了半晌“这不是我们该想的。”
“那我们该想什么呢?继续听命于他们,做一个武器还是一个傀儡般的少司命?”
“……夕诏,我承认那时确实对你不公,可现在的临南不再有那些歹人,临南只是想过平静的日子,不愿再参与其余三国之事。”
“既然不再有欲念猖獗之人,既然屡屡叫你来劝我不要再追究往事,却为何又不断派人寻找沙海后人?”
“这不可能!沙海早已没有后人。”
夕诏冷笑一声,后又变为苦笑“他们还想用同一套说辞骗我吗?度斯,但凡那天我能坚定一点,也不会……至少今日我也能问心无愧。不过,”夕诏表情阴晴变化,不知是喜是悲“或许师父就不该将天华胄交予我,否则现在,你们也不至于对我无可奈何。”
“我相信师父的决定。”
“既如此,何必阻我?曾经发生过什么你是清楚的。我了却心中事自然会回临南请罪。”
秦苍得到夕诏的肯定答复,安心了许多,心想以后出门还是得注意些,多带些东西防身。免得我不找祸,祸自来。至于刘祁还有红楼,平时少去招惹,等搬了家,就彻底断除往来。这也算不上自己无情无义,生存为大,保命为大。
边想,就顺着竹林到了河边,路过河边并不见黄伯身影,大概是收杆回家了?以后不能听黄伯讲那些天马行空的故事,是一大遗憾。走之前,得多留点膏药给他,一到冬季他就犯腰痛。还有给孟婆婆治眼疾的药。另外她的小孙子也快九岁了,年年柳絮过敏,根治不了怎么办呢?那孩子虎头虎脑,总说长大了要“娶”自己,他真的懂“娶”是什么意思吗?还有红玦,这个勉强算得上朋友的人。夕诏问自己是否真的了解他。秦苍觉得人和人之间怎么能算真的了解,这要看怎么界定了。没有人能真正懂得另一个人,甚至懂得自己。何必总是要洞悉一切,不给别人留半分余地呢?
想了一路,不知不觉到了西街口。
还没等跨入“子非”的门槛呢,“鲤鱼帮”的刀疤就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