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让在下来审!”
见对方出言不逊,以刀柄相击的正是押送“私奔”男女的那个士兵。看见陆霆点头,他朝趴在自己胃液上、瞪着眼睛的男人走去。
“看来酒还是没醒。我家将军是君子,不屑对付无赖。我不一样,我就是山匪出身。我比你更懂你们这些人心里想的什么。”
说罢不等货商反应过来,抓起他一只手。刀落,一根指头横飞出去。
疼痛滞后于惊讶,货商抱住断指的手尖叫。
“我这个人从小就不聪明,所以不喜欢看人抖机灵。你说我们有刀,你说对了。我有刀,比你锋利。现在你的酒醒了吗?”
“醒了!”
剧烈的疼痛让货商额头浸汗,在满是秽物的地面来回打滚,他知道自己若再含糊,下一个飞出去的恐怕就不只是一根指头:“军爷,我……我想起来了!‘百仞盟’已经为我约见城中掌管军需的副官,若你们想入城打探情报,我可以去,我可以戴罪立功!只要你们可以扰了我性命。”
“约定何时?”
“没有具体时间!四方不太平、又路远,有身份帖即可!”
问话完成,士兵收起刀向陆霆抱拳,站回到那对男女身后。
陆霆皱着眉,看向污浊中的人:“我们派人跟你去。”
“将军,不能有刀剑或是侍卫随行。”货商疼得有些脱力,需要克服阵阵眩晕才能答话,看起来比刚进来时诚实多了:“他可以!你们身上都有练武的痕迹,只有他!他最像个商人。”
“我?”
货商用带血的手,指着对突如其来的施刑感到不适的邝野。
“先带下去。别让他死了。”陆霆朝门口侍卫道。
“是!”
货商被拖走,大营安静下来。
剩下的那对男女几乎吓傻了。
陆霆走到那位女子身前,原本与爱人有些距离的男人赶紧爬回她身边,跪在她身前向陆霆叩首求饶。
“他说你是府衙的侍者。他的话可信吗?”
女人颤抖着,满脸是泪,咬了咬下唇,点点头。
“将军!”这时审讯完货商的人再次站出来:“将军,这是她藏在鞋袜和里衣的首饰,请将军过目。”
陆霆看看士兵铺陈在地上的上等珠玉,马上明白了意思,目光再次折向相互依偎的两人:“你们和刚才那人不一样,对你们,我不想用刑。这些东西,不是城中普通百姓或侍女能得到的。你们是自己说?还是我差人将你们送回鄢胥城中?”
“送回鄢胥城”几个字一出,两人几乎瘫软。
“将军!别将我们送回去!若回去,我们就真的没命了!”女人哭道:“奴是鄢胥黥兵赤字部百夫长的妾侍。奴……奴是因为日子实在过不下去……”
“我没有兴趣知道你的故事!”陆霆低头打断她:“告诉我,鄢胥的城主叫什么名字?”
“楚……楚衡将军。”
“知道苏尹是谁吗?”
“奴婢没……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前不久,城中可有过兵变?”
“兵变?奴不知晓此事啊。”
女人不似假话。陆霆站直身子,没有再问什么。
这时门外有传信者归来。
此人一身血污,手臂负伤,见帐中人员繁杂,停在门口不肯上前。陆霆见状,走出去,附耳后神色难看。停在原地思索半晌,却只对来人说了一句:“先去疗伤。”
传信者退下后,陆霆再次走入帐中。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抱在一起泪流的男女,向门口的侍卫道:“带下去,看好。”
其余人离开,帐中只剩下陆霆三人与今日刀刃染血之人。
陆霆转向他:“辛布犁。”
“属下在!”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