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撒手人寰之前扎根一方土壤之中。姑……姑娘何时出发?是否是向西南行?”
“城守叫我先去鄢胥传讯。”
“哦。”邱劫若有所思,可顿了一顿之后,却只是道谢:“你的心意我领了!愿姑娘,大事得成。”
秦苍看着眼前这个笑着祝福自己的人,知道他不会同行了。于是起身,深深鞠躬一拜:“秦苍仍要多谢先生几次指点。先生保重!”
“我给你的护身符还……还在吗?”邱劫两人送秦苍到院中时问。
“在!晚辈好好保存着呢。”
“没给山上遇……遇见的人看看?”
邱劫知晓前往山中会遇见谁?
他与王大山相识?
“多谢先生!晚辈会再试一次。”阳光很好,照在周身泛暖,秦苍想起初见邱劫二人时邬雀水中粼粼波光:“您被禁足了,那往后,怎么钓鱼呢?”
邱劫善意地笑笑,没有回答。在一片凋零的芦苇间,朝秦苍摇手告别。
离去之前,秦苍又去了一次鹿泽。
两人立在深林山崖处,左右风景不同。其中一面,竹制的圆顶寨正在重建,另一面修筑兵器的人再也不用隐藏了。
“我能叫你阿姐吗?”尤二妹问。
秦苍点头。
尤龙并不是鹿泽的孩子,十多年,她在村人的共同抚养下长大。
“阿姐,你跟我学试试!喂——”
尤龙对着山谷大喊了一声。
她的气息很长。起初,山谷中回环的只有她一人之声,接着是山中猿与鹿,之后竟偶有一、两声陌生的回应;最后是更多正在休憩的锻造者重新发出的呐喊,其中还夹杂着兵器碰撞时的粗犷。
声音在风刻火锻的山中碰撞,迂回婉转,携带着所有力量,震耳欲聋。
人们一直渴望呼与应,因为从这一来一往中,我们确定了自我的存在。就如同生命之初从镜中、从水面第一次见到自己时产生的喜悦,那是独立于他人又因与他人相似,而获得的惊喜与安然。
“阿姐,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我?”
“我希望自己也有能力镇守一方。”
尤龙是说在鹿泽之战中,秦苍守护高台的情形。
秦苍没想到她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回过头,见女孩的刘海被风撩起来,又渐次落下,像是清晨茶山里鸣出的一连串清脆音符。尤龙眉眼弯弯的,眼神里有星河璀璨。
“成为你自己可能会更好。”
“哦……好!”尤龙似懂非懂,没有细究:“阿姐,‘近身侍卫’要做什么呀?”
“嗯……我也不太知道,我之前没有侍卫。”
秦苍邀请尤龙加入德武军,成为她的侍卫。
“这么说,我是你第一个近卫?!那往后来的人是不是得归我管?”
“这个……我可能不会有太多近卫……”
“我得让后来的人叫我大姐头!不对,我得先筛选,要是连我都打不过,有什么资格当阿姐近卫?选上的人,我再让他们叫我大姐头……阿姐,我先介绍个朋友与你认识。”
朋友?
尤龙拍了拍背负的重剑:“‘破天展’!以后若遇见危险,你就大唤一声‘破天展’!我定来助你。”
“……这种名字你平时真的叫得出口吗?”
“哎呀,阿姐!”尤龙噘着嘴抗议,变回会撒娇的孩子。
“……好听!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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