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大梦三生(上)(2 / 3)

次深刻。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刀在他皮肤上一笔一笔狠狠划下去。

“苍儿,我一生都在为一个已经失落的族群奔波,为被屠杀的亡灵游走,我过得有点累……但我不后悔。只是,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师父。对你,我心中有愧。苍儿,若来世没有这些负累,只用跟着我的心走,那我定会如你所说,好好去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花怎么开,鸟怎么鸣……”

“你在胡说什么?”秦苍打断他的话:“我们还好端端站在这儿呢!你说什么来世?我……你教我,我把天华胄渡给你!它治好了我身上所有的伤!它也能治好你!你教我!”

“天华胄在普通人身上只作胄甲之用,但在你身上,它能保护你不耗尽全力,拴住你不由着性子乱来。天华胄很挑人的,它选择了你,怎么可能渡给别人?苍儿,往后你会认识许多朋友、许多敌人、会遇见苍生,会遇见你自己……不论别人说什么,你都只是由你自己演绎的,你就是秦苍。”

夕诏说完看着她,他似乎有千言万语,似乎有许多深刻和不舍,但最终也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秦苍想起曾经见过他身上那道道疤痕。当时,天华胄由他保存,如果天华胄入体,那些伤痕是不会持续存在的。

原来,天华胄从没有如在自己身上一般与他血脉相融过。

地动。脚下传来震响。一股灼人的风袭来,掀起两人衣袍。顷刻,山崩地裂。无数沾着火焰的毫孔青翅蝉从岩壁上下飞出。

“怎么回事?”秦苍惊诧于四周变化,但可怕的是,她却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

“天华胄只能开启一切,若要阻止岩浆吞没白骨,需有一人一直跻身棺中,向金井灌力。”

“你还要回去?!”

毫孔青翅蝉无处躲避,凌空乱飞,露出无数诡异的“笑脸”,双翅震动,刺耳的“吱吱”身铺天盖地;与此同时,岩浆从地底向上涌起,逐渐从初熔融时的粘稠逐渐流淌得更加顺畅、更加得心应手。沉寂百年的石块惊奇地发现,自己再也不受任何形态的桎梏,自由肆意,洋洋洒洒,其奔流过处,寸草无生。山石解体。头顶山峰处,有喊杀声响起。持弓箭的王陵军从不高山上暗道贯入。

“他们怎么会入陵,你没有旋住门?!”

“我打开了不高山入陵的通道。我得让世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守军追来,见陵冢内竟有另一个世界。火光贯天,越来越多被深埋的骸骨随着地动从岩壁中袒露出来。

头颅、肢体,还有那些细小的、俨然未长大的骨架!他们并非天命早夭,而是因为身陷一场莫名的权力争夺,而做了替死鬼。

滚烫的熔液逐渐包裹大殿,火光将一切照得从未如此明亮。崩裂下陷的地方越来越多,立足之地越来越少。

夕诏将秦苍安置在白骨一侧。紧紧缚身的袈裟为其隔绝灼热。他自己则重新回到木椁墓之中。此刻,除却内里棺材,整个外部大殿一片火海。

符文加身,夕诏已经是强弩之末,以符文为连结,用最后的力量,与这座巨大的陵寝和部落时代修筑时所借助的最后一丝上古神力沟通。

霎时,视野所见一分为二:白骨之下,岩浆呼啸而至,迅速冷却,所到之处骤然隆起,如迅速冻结的海浪,将层层叠叠的证据向山顶推动。另一侧,夕诏所在的大殿,祭坛、神佣,山石,一切都开裂,随着岩浆向地下世界逐一坠落。

秦苍的身体被袈裟束缚,只能勉强催左手戒指里的蛊吸引毫孔青翅蝉。不一会儿,笑脸虫感受到召唤,聚集在秦苍左手上啃食撕咬,大片血迹血从袈裟中渗出来。

气息即将用尽,夕诏所栖身的棺木已经被岩浆蚕食的所剩无几,终于再无法承受住重量,朝万丈深渊跌落。他看了一眼山底,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闭上眼睛。

然而,在他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