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治,甚至能重塑整个现有人类秩序,可想而知当时西齐那些为数不多、获知这个结论的人该有多么震惊和恐惧。只是,这结论是真是伪?
“如何得出这个结论?”
陆歇坦诚又无奈“不知。只是得出结论不久前护国公曾特地去牢狱中见了一位宿醉的审讯官。两人只单独言语一番,临走时,护国公还对此人行了一个军礼。”
“……就这样?”
“就这样。”
这未免有些草率了吧!秦苍听完愣了半晌。可是既然这消息只面向西齐少数内部,且定论关乎之后的行动、更关乎家国安危,陈景没有道理说谎。只是这个推论将一切引向了更多未知。
“这么说这事儿与那醉酒的审讯官有关?可怎么就能判断这结论是对的?”
“苍苍有所不知。那位审讯官虽说嗜酒,但在西齐牢狱中却是小有名气,他半辈子都在让别人说出自己的秘密。虽极少用刑,但许多硬骨头都是在他这里被撬开了嘴,算个传奇。据说,一日他又吃醉了,就去与那疯疯癫癫的官员聊天,两个人咿咿呀呀一通乱叫,旁人都笑他喝酒喝傻了,没有人在意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可第二天,他竟以向上人头担保,求见护国公陈景。这便才有了之后的事。不过一年不到这人就告老还乡了,之后也便淡出了大家视线。至于如何验证,苍苍,你的担心是对的,这个结论其实一直被当做猜想,直到最近。”陆歇顿一顿“当年,西齐找了一个天生痴傻却具有神力的弃儿送去九泽皇宫,并悄悄派人监视她的行踪。可之后,监视她的人一一死亡,而这孩子也音信全无。”
说到这里,陆歇沉默起来。
“难道?”这时,秦苍才忽然明白过来陆歇的意思。
“我不能确定。我之前没有见过那个孩子。”
若两人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今日看来,珞珞除了一些强迫行为,其余与正常孩子已经无异,甚至可以被委以重任,并且有权利裁决“白家”生死。看她如今对圣女言听计从,几乎将其尊为神明,若她真就是当年西齐送出的棋子,现在怕也早已反倒向另一头了。
这就是“摄心”?不仅不可怖,倒与夕诏所描述的“从小就善解人意”相似。
“圣女和我师……和夕诏会有关系吗?我记得你第一次送我去夕诏那里时,他就曾怀疑我是‘圣女’派来邀他合谋的。当时他的态度并不好。”
再次听到女子提及他将她转手“送”给夕诏的事,陆歇觉得心里隐隐泛痛“这不好判断,夕诏对人总是留上七、八分,到现在我也不确定他游走各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自己跟在他身边那么久,又何尝了解过他呢?秦苍想。他对西齐朝堂或者说西齐先王怀有莫大恨意。可随着西齐先王离世、皇子夺嫡,朝堂至今明争暗斗、损兵折将,难道不该已经达到目的了吗?夕诏虽也离开了齐昌,但他似乎仍在奔走。在他心中如何才是尘埃落定呢?想到此,秦苍既担心又觉心里空落落。
“苍苍的问题都是关于别人的,有什么是要问我的吗?”听见女子叹息,陆歇再次主动问起来。
然而秦苍任他将暖意通过掌心送往自己身体里,却摇摇头。
“我和那些人的关系,也不想知道吗?”
他说的自然是九泽。
“不是‘不想’,”秦苍支支吾吾“……是我‘不敢’。”
她总是惧怕的。万一那是什么不好的合谋呢?万一那是自己无法接受的决定呢?万一发现自己其实也在无意间参与其中、推波助澜呢?或许,自己的视而不见已经是推波助澜了。
就如同从前对夕诏一般,每每能揭开面纱一睹真相时,她便惧怕、便想退却。自己卑鄙,心想着看不见便可以当作没发生,心安理得地认为陆歇来此的目的只是帮助北离、帮助他的旧友匡扶朝政、解除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