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了!
何南看着礼拜堂喘了口气。
该进去找找牧师了。
希望他确实在吧——应该都是在的。
礼拜日,所有牧师通常都应该到场。
何南走入礼拜堂之中,开始寻找牧师的身影。
然后,正好看到一位牧师在为一位老太太解惑。
这位老奶奶说,感觉自己最近记忆里越来越差了,害怕自己会忘掉自己珍爱的家人和主,她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牧师就劝她宽心,为她祝福,说多和上帝说说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这么大年纪了,忘掉家人肯定非常难受吧。
何南看着感觉十分同情。
虽然他没有家人,但就是觉得,想想就很痛苦。
而且牧师说的话他认为非常对,很有水平。
害怕忘记上帝,就多跟上帝说说话。
那自然不会忘了。
就好比古文背不下来怎么办。
……往死里背,迟早会背下来的。
一遍遍加深印象,最后的结果就是忘不掉。
就比如说我捏着雪莉的头发吧……何南在心里这样严肃地想着一开始没记住手感,后来捏得多了,就忘都忘不了。
现在就算拿着她头发颜色的电击器我都能自动想起那个顺滑的感觉。
看到老奶奶离牧师而去、一脸欣慰的样子,何南也一脸欣慰起来。
他觉得自己可以提问了。牧师也在看他了。
然后,还没等他走过去,又有一位中年大叔哭着去找他诉苦了。
这次,他诉苦的内容是,自己谢顶了怎么办。
他说自己曾对自己的头发非常自豪。
十分浓密,能做各种头型。
他非常喜欢长发——披头的那种。
甚至还喜欢弹个吉他什么的,有一种自己化身某年音乐节上最火热的披头士乐队成员什么的。
他一谢顶,觉得人生无望了。
每天向上帝祈祷头发能再长出来就是没用。
甚至还一天天谢顶得更厉害。
终于今天早上醒来,对着镜子一看,发现已经谢顶过了中心点,那么大一个脑袋就后半边有头发了。
他痛哭流涕的询问牧师,这是不是神对他的惩罚。
是不是在暗示他头发掉完了就可以去死了。
何南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确保下一个能提问的就是自己。
同时,还在心底想起了“树叶掉光了,我也可以去死了”的故事——在那个故事里,病人看着窗外的叶子一片片从树上落下,绝望地认为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衰弱,树叶没了,他也就该离开人世了。
结果,有人为了鼓励他,给那棵树画上了一片叶子。
病人看着这最后一片叶子就是不落,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命不该绝,心态好了,就挺过去了。最终康复出院。
……以上是何南的想法。
至于牧师呢?
他听完显然也有点尴尬,还貌似有点想笑,但就是没有笑出来。
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而且相当能忍。
知道对于信徒们提出的有些滑稽、却真的给他们带来深深困扰的问题加以嗤笑会伤害他们的内心。
……牧师真累啊。
何南看着牧师,想起了自己穿越前那个世界的民警同志。
天天帮忙调解家长里短。
帮忙处理本不在他们职责范围内的各种破事。
感觉天天听着那些狗血案例和突破耳膜承受极限的嚎叫都能直接少活个五六年。
牧师确实很专业,还给他有理有据的开导了一波。
首先是纠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