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璘手执令牌,驰入宫中。
见令牌如见陛下,无人敢拦。
皇帝车驾浩浩荡荡行在路上,卫子夫脸上一丝笑容也无,皇帝刘彻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朕知道,霍去病已先一步而去,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卫子夫回话道“无论是卫青还是霍去病,他们都是小人物,又怎么会有能力和皇后抗衡?”
“别担心,骑郎公孙敖是朕安排在宫里照应卫青的,现在公孙敖应该已经在救人了。”
卫子夫很是疑惑,“陛下难道早就……”
刘彻冷冷地说道“有些事情不要问,朕也没有义务回答你,安分守己就好。”
卫子夫立刻低下头去,道了声,“喏。”
卫子夫心思玲珑,听皇帝如此说,自然想通了一些事情,陈阿娇的母亲大长公主应该是被皇帝派人故意煽动去寻卫青麻烦,卫青在宫里无依无靠,但公孙敖会去救他,无论能否把卫青救下,陈阿娇在皇帝这里都算是犯了一个错误。
张璘见到卫青的时候,自己这个“舅舅”和公孙敖带来的一干人等正被一群侍卫围在中央。
两拨人眼看就要打了起来,张璘快步走到长公主刘嫖阶下,抱拳行礼道“侍中霍去病,参见窦太主。”
馆陶大长公主刘嫖的尊号就是“窦太主”。
刘嫖年岁已长,然体态雍容,她打量着霍去病,不屑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敢随便来本宫近前?”
刘嫖旁边的侍卫虎视眈眈地看着张璘,随时准备出手。
张璘说道“臣刚从陛下那里过来,想是有些消息需要带给窦太主。”
“哦?皇帝派你来的?”窦太主斜眼看着张璘,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似乎连皇帝的命令都不想放在眼中。
张璘垂首说道“那倒不是,陛下没有派臣过来,但臣有些话需要替陛下同窦太主说上一说。”
“放肆,你个黄口小儿,竟也敢妄言替陛下说话?”刘嫖怒道。
说这种话,张璘心中也很忐忑,但他为了救卫青,情急之下只能把话说重一些。
“请窦太主恕罪,但还请窦太主能听臣一言,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刘婵心里正犹疑着要不要强杀卫青,此时拿不到主意,既然有人进言,不如听听为好。
“你说,说的不好,你和他们一起死!”刘嫖冷冷地说道。
张璘舒了一口气,他只要能争取到开口的机会,就可以尝试一下说服刘嫖。
“不知窦太主觉得是男女之爱长久,还是朋友之谊长久?”张璘问道。
刘嫖有些不耐烦,她说道“那要看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夫妻连理要共度一生,应是长久。”
“那臣斗胆再问,天下男子,多听闻妻妾成群,喜新厌旧,可有听说男子需从一而终的道理?”
刘嫖微微一怔,脸上已现怒容,“你这话是何意?”
张璘躬身说道“臣只是想和太主说一句,陛下正值壮年,频洒雨露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因此而给陛下难堪,您说陛下他……”张璘言尽于此,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刘嫖冷哼一声道“当年本宫是冒着多大风险与陛下结亲,才成就了如今的龙位,怎么,这才……”
张璘立刻打断了刘嫖的话,他说道“此时执神器者不是窦太后,是当今陛下,时过境迁,形式早已发生变化,太主功高不错,但功高不能震主,不应碍事。太主细想,当年陛下为成天子之时,需要靠您,现在陛下九五之尊,是该您靠陛下,还是陛下靠您?”
刘嫖沉默,她开始思考张璘的话。
张璘继续说道“再退一步,当年窦太后在位之时,对陛下多有掣肘,陛下心里是如何想窦太后的?暂不说您有没有窦太后的威势,如今天下,有谁还敢掣肘陛下,敢威胁陛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