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是谁干的。
让徐昆去查,只是因为心中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说到底,她心里对他还存着最后的一丝希冀。
一丝渺茫的、几尽虚无的希冀。
一旦她心里对他连这点儿希冀都不存在了,那么她与他之间,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孙丹樱闭上了眼睛,思绪却没有停止。
她知道,徐昆很快就能查出来,而她,也即将面对这个惨淡的事实。
或许,那并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但,她决定尊重事实。
就在这时,她的手被人握住,耳畔传来燕皇的声音“丹樱,你心里若是不舒服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孙丹樱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燕皇。
她何其有幸,遇见的人是他。
为何当初她的母亲,就没有她这般幸运,遇到了那样一个糟糕的人呢?
可过往之事,即便有诸多疑惑,也终于无解。
孙丹樱看向燕皇,道“或许,我已经知道是谁掘了我母亲的衣冠冢。”
燕皇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她也想到了。
知道这衣冠冢的不过那么几个人,若这衣冠冢是不知底细的人毁了,绝不会知道这衣冠冢是她母亲的。
所以,掘开衣冠冢的,和散布这传言的,是同一个人。
此人为何不暗搓搓地毁了这衣冠冢然后逃之夭夭,反倒是大肆宣扬说逍遥王妃母亲的衣冠冢被人毁了呢?
是因为故意想让孙丹樱知道此事,想让她难受,让她痛苦万分。
这是一场报复。
不然,他毁了这衣冠冢之后自然可以什么都不做,那样的话,孙丹樱就不会知道这件事。
旁的人见了这被毁坏的衣冠冢,也不会知道这和孙丹樱的母亲有关。
所以,这就是一场报复。
毕竟,一场完美的报复,当事人不知道怎么行呢?不让当事人痛苦,这场报复就不算完美,不算成功。
燕皇想到了这些,隐隐知道了是谁干的,他知道,孙丹樱想必也知道了。
他俯身,抱了抱孙丹樱,轻声道“你还有我。”
“是,我还有你。也只有你了。”孙丹樱泪凝于眸,缓缓道。
“我永远都在。”
“好。”
……
在燕皇的安慰下,孙丹樱渐渐睡着了。
十日来车马劳顿,她实在是有些累了。过了几个时辰,外面的人来禀报,说徐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