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燕凌寒继续批阅奏折,心情愉悦。
宫外,京兆尹府尹很快就得到了宫里传出的消息,命人将赵云卿押入天牢,一刻都不敢耽搁。
被人押着往天牢而去,赵云卿万念俱灰。
想到自己再也救不了燕曦泽,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就这样,她一路心如死灰,去了天牢。
奇怪的是,到了天牢之后,她的心情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救不了他,那么,能陪着他走完人生中最后一程,此生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天牢里的狱卒带着赵云卿,一路往里面走。
纵然赵云卿不曾来过天牢,也知道越往里面,关押的犯人所犯的罪责也就越严重,大多都是必死之人。
她的心里,满是惋惜。
她知道,燕曦泽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品性高洁,又有大才,他原本应该站在众人顶礼膜拜的位置上,施展他的平生抱负。而不应该待在这阴暗潮湿的天牢里,悄无声息地失去性命。
想着这些,赵云卿一路往里面走,走过一个拐角之后,那狱卒冷声道“关押六殿下的地方就在前面了,你自己过去吧。”
赵云卿微微有些诧异,原本,她以为到了这里,都是要戴上脚镣的。没想到,这狱卒非但没有让她戴上这些刑具,还让她自己去里面。
不关牢门么?不怕她跑了么?还是说天牢之中守卫森严,进了这里面就插翅难逃?
赵云卿满腹疑虑,往里面走去。
走着走着,牢房里那股子特有的霉味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新淡雅的兰花香。
再次经过一个拐角之后,赵云卿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她简直不敢相信,此刻她所看到的一切,居然是在牢房之中。
眼前的这个房间,布置得干净整洁,甚至还分了里间和外间。
里间和外间之间用两扇玉面屏风隔开,外面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刚沏好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赵云卿有些错愕,试探性地唤道“六殿下?”
很快,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燕曦泽。
看到赵云卿来,他很意外“你怎么会来?”
听他这样问,赵云卿的眼泪扑扑簌簌地往下落,说不出话来。
燕曦泽的一颗心全乱了,忙扶着她坐下,轻声安慰着。
好不容易平静心情之后,赵云卿才将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和盘托出,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对燕凌寒的怨怼之言。
原本,赵云卿以为,听完她的话,燕曦泽会生气。
没料想,她说完之后,燕曦泽却是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道“你说,你是以我未来正妃的身份敲响通天鼓的?”
赵云卿瞪大了眼睛,尔后脸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按照大渝律例,这通天鼓设在京兆府衙门的大门口,为的就是让那些无处伸冤的人诉明冤情,却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若非含冤者本人敲这通天鼓,那么代为敲响通天鼓的人,必得是含冤者的亲属,若不然,是不能敲的。
“我、我是没办法才这样的。”赵云卿局促道,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燕曦泽却是喜不自胜,张开双臂抱住了赵云卿。
赵云卿身子一震,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这怀抱这样稳健有力,是她曾经期待了无数次的。那样深情、那样炽热,那样的、令人心醉。
可自她受伤之后,对于这来自于燕曦泽的怀抱,她连想都不敢想了。
在她看来,燕曦泽那样好的人,该有最好的女子来陪他,而她受了伤,再不复往日的容颜和面貌,是不能和他站在一处的。
这,也是她一直拒绝他的原因。
此刻,如此突兀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