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赫云舒如此说,冯亦鸣诧异道“何以见得?”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始至终赫云舒只是看了这些人的手而已,难道就凭这个,就能认定他们不是盗贼?
赫云舒缓缓开口,道“先,若是盗贼,必然是手极灵活的人。可你看他们的手,粗粗大大又长满了茧子,很是笨重。而我刚才拿出的钱袋子里掉出了金锭子,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这不正常。若是盗贼,他们的眼睛对钱财和名贵之物是最敏感的,虽然这里是监牢,但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没有这么容易改变。”
“有些道理。可是还有别的佐证吗?”
“有。等着。”赫云舒如此应道。
应了这么一句之后,赫云舒觉得有些累。她心想,若是燕凌寒,一定不会让她再证明的。就连她说有两个凤云歌那样听起来惊世骇俗的话燕凌寒都信了,不需要她多做证明,可现在,不过是要证明眼前的三个人不是盗贼而已,倒需要这样麻烦,也是心累啊。
只是,既然答应了要来帮着审案子,赫云舒便耐着性子看向眼前的三个犯人,道“你们平日里都是怎么摸天窗的?”
三人面面相觑,尔后,其中的一个人说道“这天窗那么高,要是想摸到,只有上房顶。”
赫云舒看向冯亦鸣,道“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冯亦鸣点了点头。前几日他审过几个小贼,知道这天窗是盗贼的行话,是从上面的衣服里偷钱的意思,可这三个人却认为天窗是房子上的天窗,看来,这三个人的确不是盗贼。
意识到这一点,冯亦鸣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这犯人是刑部先开始审的,卷宗也是他们做的,卷宗里写的清清楚楚,这三个人原先是盗贼,因为曾经被那密州的知州抓过,所以怀恨在心,趁着那知州大人外出上茅厕的时候一剑结果了他。
如此,三个人是盗贼便是这事件的起因,可现在起因都有了疑点,那就说明,后面的内容也一定做了假。而这假,便出自于刑部。
而刑部,是凤天九的势力范围。
随即,冯亦鸣看向了赫云舒。
赫云舒缓缓道“既然是案子,总要查个水落石出。按照你的想法去查,其他的什么都不要顾忌。你要记着,你是办案的,不是阴谋诡谲的谋士,你只需要查清这案子,无须去考虑利害,也无需去考虑它对任何人的影响。”
听到这些话,冯亦鸣就知道了赫云舒的意思。因她说出的这些话,他对赫云舒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
的确,身为官员,第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而不是想着做了这件事情之后会对其他人有什么影响。
这原本是爷爷告诫他的话,冯亦鸣却没想到,在赫云舒的口中,他也听到了这样的话。
真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冯亦鸣如此想到。
“接下来,就来查出真相吧。”赫云舒提议道。
“好。”冯亦鸣应了一声,声音坚定。
之后,犯人被重新带回牢房。
赫云舒和冯亦鸣相对而坐,想着对策。
眼下这三人也承认自己是盗贼,在刑部所写的卷宗上签字画押,那就说明,他们已经被威胁了。而这威胁的来源,想必就是他们的家人吧。
赫云舒将这个思路说给冯亦鸣听,冯亦鸣深以为然,道“好,我这便奏请寺卿大人,请他派人去密州查探。”
“不可。”赫云舒阻止道。
“这是为何?”冯亦鸣问道。
“你别忘了,这大理寺寺卿是陛下的人。陛下和王爷的人两相对立,此番抓到了王爷的错处,必然会加倍细致的查探,如此就会牵扯一些无辜的人。所以,在这个案子没有定论之前,不要惊扰任何人。最好,派你自己的人去查。”
听赫云舒说完这些,冯亦鸣对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