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微愣,片刻后他微微一笑,道“说到底还是女人家心细些,是朕这个做兄长的考虑不周了。这样吧,待朕回宫之后,派人送一些银子过来,你也好不那么辛苦,多陪陪皇弟才好。”
“是。”赫云舒欣然应道。
燕皇的钱,她自然是欣然接受。说到底,铭王还不是为了大渝才变成这个样子,如今收他一些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倒是他,此前王府里那么困窘,他却一直装作不知道,能这般对待自己的弟弟,也是没谁了。
燕皇又问了一些话,之后便离开了。
送走燕皇之后,云松毅微微皱眉“陛下来这一遭,所图为何啊?”
他从头看到尾,实在是看不明白。
赫云舒笑笑,道“外公,您这就多想了。王爷是他的亲弟弟,他来看自己的弟弟,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云锦弦在旁边帮着腔“就是啊,父亲,您想多了。”
几人又在一起说了一些话之后,云家人便离开了。
送走云家人,赫云舒推着铭王回到主院。
二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赫云舒看着铭王,道“我没回来之前,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铭王眨眨眼睛,道“也没说什么,就是问我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还有问我住在哪里。”
赫云舒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这些问题看似随意,实则是暗藏玄机。当日中秋夜宴之时,对于赫玉瑶所说的她苛待铭王一事,燕皇虽然一口否决,但是心里还是不相信的。所以这才冷不丁地来了铭王府,为的就是来个出其不意,让她措手不及。
若今日她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意,只怕燕皇就是另一番嘴脸了。
呵,这位燕皇的心思,可真是够深沉的。
这时,李忠来报,言称宫内的大太监刘福全已候在正厅。
赫云舒并未起身,道“去,告诉这位刘大总管,就说王爷累了,不易挪动,就请他到主院来宣旨吧。”
李忠应声,躬身离去。
很快,刘福全在李忠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刘福全打了个千儿,躬身道“老奴见过王妃娘娘。”
“公公不必多礼。”
刘福全满脸是笑,道“王妃娘娘,陛下让老奴送来了一些东西,已经抬到了外面,您要不要查验查验?”
赫云舒笑笑,道“不必了,公公办事,本王妃信得过。”
“老奴谢过王妃娘娘的信任。”刘福全笑着应道,尔后说道,“王妃娘娘,有样东西陛下特别交代,要奴才拿给您过目呢。”
“那就拿来吧。”
刘福全朝着门外招了招手,尔后便有两个小太监捧着两套骑装走了过来。
看见那骑装,赫云舒面色不佳,道“这骑装是给本王妃和王爷的?”
“正是。”刘福全应道。
赫云舒面有愠色,道“王爷眼下连走路都不能,陛下送这套骑装来,是什么意思?”
刘福全笑笑,道“王妃娘娘多虑了,再过几日便是重阳节,有登高望远的习俗。不过在先帝的倡导下,这一日便是狩猎日,以求虽冬季将至却仍斗志昂扬之意。陛下甚是怀念王爷往日的英姿,故而命内务府特意做了这两套骑装,王爷和王妃娘娘各一套。王爷虽不能策马扬鞭,能穿穿这衣服让陛下聊以慰藉也是好的。”
“原是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烦请公公替本王妃谢过陛下的美意。”
“好说好说。”刘福全笑着,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假的很。
此时,三皇子府内,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赫玉瑶正坐在廊子下面,满脸的阴鸷之色。
中秋夜宴上,她受了燕皇的责罚,重打了她五十大板,害得她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下床。而她刚刚下床,听到的却是前院传来的喜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