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突袭。”
耶律洪基说道“如今不同了,规矩还是得改改,但是战法却不当大变。”
“辎重还是要的,不过当随军而行,次第进发,有先有后,席卷而前,使之永远处于前后两军呼应之间。”
“如此虽然慢了一些,但是胜在速度、后勤,都能兼顾。”
让耶律慎嘉将军图收起来“不过如今却也来不及了……”
耶律郑家奴说道“时近新年,将士思乡,那……现在撤军?”
耶律洪基的目光穿过了帐幕,看向乔巴山的方向“鞑靼人里边,像那个瞿师爷一样的人物,我不相信会有太多,既然吉达在我身后,不如……”
沉思片刻“下令,让静边城守军调运粮秣,全部拉出来,送至军中。”
耶律郑家奴惊道“那要是吉达出兵劫我,却该如何处置?”
“要的就是他来劫!”耶律洪基咬牙说道“大军加强攻击,三日之后撤军,如果吉达在我身后,必定要来劫粮,正好入我彀中。”
“如果吉达不在,我军半路得粮草接济,也能全身而退!”
众将都是下跪施礼“吾皇圣明!”
耶律洪基说道“给我查那个瞿师爷的身份,我就不信,他会是无名之辈。”
“今年他是仗着积雪,不忧缺水,才敢如此据险,我更不信,明春他还有此能为!”
……
乔巴山,大车城,瞿师爷正拢着手,皮毛上的皮耳朵也放了下来,眉毛胡须上都是冰雪。
看上去依旧是个师爷模样,毫无名将风采,然而如今阵中的奴隶们,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祖上是无锡人,唐末避乱迁福建邵武,对于这北地的气候,真的是有些害怕。
其实他远没有看上去这么老,论年纪,与苏油同岁,今年四十七。
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商贾师爷,要说起科举成绩,他虽然比苏油晚几届,然而名次比苏油还要高!
他那一科三甲都堪称传奇,状元是过目不忘大三元晁补之,探花是《伐宋露布》作者交趾杨莳,而他,乃是元丰二年的榜眼第二名!
李夔。
人的际遇,实在是很难讲。
李夔未中进士之前,初任华亭县尉,而吕惠卿朝争失败后,被贬江南东路转运使,知道治下有这么个老乡,文章不错,便命人找来一观,不觉大奇,于是立刻将之辟至幕下。
那个时候,李夔是真正的师爷。
第二年,吕惠卿知延州,临行前还特意为李夔准备了盘缠,让他入京城赴考。
李夔高中之后,恰逢朝中倒吕风潮大起,他作为吕惠卿赏识之人,一起受到连累。
李夔干脆辞官不赴,收拾行囊到了延安,继续给吕惠卿做幕僚。
吕惠卿帅鄜延,虽然倒霉,但是庇佑一个新科进士还是没问题的,辟其充经略安抚司勾当公事。
应该说这件事情上头,朝中士大夫说李夔朋附奸邪,是非常不公的。
至延安未逾月,适夏人倾国入寇,号百万。
吕惠卿的战争经验完全为零,“心危栗”。
李夔其实也初出茅庐,同样没啥经验,但是他有天赋胆略,“徐为惠卿开陈方略”。
吕惠卿听之信之,“一路赖以完”。
其后李夔奉命修造米脂城,造城期间有间谍来报,说夏兵十余万即将杀到。
诸将都面如土色,商议弃城而遁。
李夔制止了他们,开解道“彼众我寡,我们能跑哪儿去?反而是速死,不若按兵勿动为上。”
“我们的城虽未修完,但是用木头牛皮假冒楼橹,夏人必将以我为有备,不敢进兵。”
“兵法所云以使敌人疑者,正谓此也。”
说得有理,诸将心惊胆战的按照李夔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