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对抗应理关宋军的方向上,对于宋人渡河攻击,收取兴庆府的吹嘘,嗤之以鼻。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苏油已经在灵州背后的几条河渠里,堆放了不少的牛皮胎。
“羊皮筏子赛军舰”,是后世兰州城的著名旅游项目,很多人不了解的是,牛皮筏子才厉害。
是真的赛军舰,至少苏油知道,直到新中国开通铁路之前,兰州到包头的物资运输,牛皮筏子都还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而且这东西对于皮革处理已经最大程度接近后世的四通商号来说,难度实在是不大。
因此苏油给赵顼的密奏里边,痛陈大军如今几乎没有损失,打下灵州之后粮秣也充足,经过梁永能和仁多零丁的清洗,河套地区残存的夏人已经不多,而且毫无犹豫地彻底倒向了大宋。
河套地区的士族如王崇、刘晏善、索九思等,在宋人大力宣传夏军屠杀子民的暴行之后,对西夏政权彻底死心。
这样的政权,哪里还值得自己效命?!
因此苏油建议赵顼,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各种条件已然成熟,完全可以发扬大宋水师无敌的光荣传统,用夏人意料不到的方式,攻取兴庆府!
河流在军事中,从来都是农耕之族的好朋友,此举绝对可以让夏人在兴庆府的一切布置,彻底落空!
收到苏油的作战计划,赵顼的病都好了大半,召集中书、三司、枢密、军机处的大佬们一起,连夜商议。
当然还是有分歧,多数人的意见是见好就收,战略大目标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占领巩固,收取红利,这才是王道。
不过毫无疑问,兴庆府,是河套平原头顶上的桂冠,要是能够拿下当然好。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能够攻取兴庆府,那赵顼的功业,即便是站在太祖之前,都毫无愧色。
皇帝的意志如今大家伙儿都得掂量掂量,权三司使王从之轻咳一声“此次克竞全功,和以往不同,陕西不但没有因为供办军需变得衰弱,反而愈发兴旺。”
“涪国公军事之能不论,这经济之功,堪称千古第一人。”
“说句实话,四十万大军出横山,臣心中一直提心吊胆。可今年陕西路转运司的奏报上来,赋税竟然增加了三成,打仗竟然打发财了!这戏法如何变出来的,臣到今日都如在梦中。”
赵顼心里在滴血,那些都是老子的私房钱。
王从之继续说道“我觉得吧,可以给涪国公划出一个底线,在保证河套安全的前提下,或者……能够试试?”
的确,这次大战调运的粮秣军需不少,但是苏油在解决军事问题的同时,也在解决经济问题。
陕西的乡军义勇人数众多,苏油在夺取山北之后便开始着手化军为民,论功颁赏。
颁赏的重要物资,就是土地。
地太多了,即便是一丁百亩,都还有大量的空余。
旧军分守山南的过程,其实也是一个化军为民的过程。剿匪总是暂时的,剿匪任务完成之后,这些旧军便会自动转为屯田的人口。
前三年,这些旧军还是统一管理,类似建设兵团,三年之后积蓄初成,便会转交给转运司管理,军方不再负责,番号也会取消。
三个山北转运使里边,曾孝宽积极赞成这个方案,他那里基础最好,压力最小。
范纯仁也表示同意,毕竟老头宽仁,陕西的军士们实在苦了太多年了,的确应该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不过他开出了条件,一丁百亩,耕作起来太辛苦,耕牛耕具等等,明润你要帮忙。
苏油表示没问题,但是范公你有些跑偏了,地方发展要因地制宜,羊毛怎么又忘了?
最大的反对者是赵禼,因为兰州如今还在青唐和河西夹击之下,并不安全。
最后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