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思义,盆地自然四面环山。
只要在各处建造关隘,大明打下来之后,其实是可以有效防守的,只不过最初几十年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
正好,此时的大明,有人、有物、有钱!
唯一的顾虑,大明与鞑靼乃父子之国。做儿子的,这些年一直不敢南侵,做爸爸的也不能胡乱动手啊,必须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出兵理由。
思来想去,已经灭亡的泰宁卫,就是最直接的出兵借口。
泰宁卫属于朵颜三卫之一,是大明养在东北的一条狗。嘿,爸爸养的狗,居然被儿子吃了,当然应该收拾一顿。
在老挝吃过亏的朱载堻,这次更加小心谨慎。他要用一年时间做准备,调兵遣将、储备粮草、探知敌人的内情动向,争取明年秋天一战而下!
到时候,大小兴安岭以内,皆为大明之国土。
可怜的博迪汗,可怜的察哈尔部,纵然日夜祈祷大明不要动手,可还是成了朱载堻用兵立威的目标。谁让它是大明边疆最强的异族,谁让它的地盘适合农业耕种?肥沃的黑土地啊!
朱载堻没有惊动任何人,小心翼翼把地图收好。
等王渊离开京城之后,他才会拿给内阁和兵部讨论。军事讨论的过程,就是皇帝收权的过程,反对最激烈的大臣,直接扔去南京那边养老,同时还能趁机提拔帝党。
既能开疆拓土,又能树立君威,何乐而不为呢?
西苑。
顾太后举杯道:“二郎,阿眉,灵儿,我们相识多年,此番祝三位在天竺建国顺利,子孙兴旺,国祚绵长!”
“太后客气了。”王渊笑道。
黄峨说:“也祝太后与陛下,母子长寿,海内太平。”
宋灵儿道:“干了!”
顾太后叹息:“秋高气爽,獐鹿正肥。我已是五十岁的老婆子,不复当年勇壮,否则定要邀你们去南海子打猎。”
宋灵儿笑道:“这算什么?我也快五十岁了,二郎丁忧期间,我天天进山打猎。”
“那便明日去南海子,把皇帝也叫上!”顾太后高兴道。
翌日,朱载堻带着太后、皇后,与王渊一家前往南海子秋猎。
君臣之间,一路上有说有笑,京城百姓看得清楚,总算局部平息了王渊落难的谣言。
来到猎场,王渊对王铮说:“六子,第一只猎物让你来,今后去了天竺可有得仗打。”他又对皇帝和太后笑道,“我家那几个小子,都不愿意去天竺,小六不幸中签,只能随我去天竺做世子。”
此言一出,众人莞尔,天竺王世子居然是抓阄决定的。
王铮虽然是终日吟诗唱词的才子,但绝非手无缚鸡之力。从六岁开始,就被迫与兄长一起练武,每天至少一个时辰,骑马、射箭、放铳、刀剑……各种基础军事技能都有模有样。
常年下来,王铮早已养成习惯,每天不练一个小时浑身难受。
麻利的翻身上马,王铮提着弓箭就跑出去,天上有一只年轻的海东青在盘旋,朱厚照留下的那只海东青早死了。
王渊、皇帝、宋灵儿、顾太后等人,随即骑马跟上,跑出去一阵,却见王铮灰头土脸的回来。
王铮羞愧道:“射了两箭,第二箭中其背,那畜生吃痛逃走了。”
“猎犬没追?”王渊问道。
王铮埋头道:“虽然中箭,却只划出一道口子,箭矢并未插入其背,孩儿便没让猎犬去追。”
王渊叹息道:“你还得加倍练习啊。”
王铮为难道:“父亲,就算孩儿做了世子,也应以政略和兵法为主,何必再练习骑射呢?”
王渊解释道:“练习骑射,不是让你去战场打仗,而是祛除你那一身文弱之气。”
王铮低头不语。
朱载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