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他为何约了这些人在此。
这会天气虽然闷热,但锦秀河边真乃清凉好地方,洪承畴也不急着为杨嗣昌说明,只笑着拉过他的手,招呼众人沿河边散步。
众人也不反对,当下几人便在这锦秀河边沿堤散步,一路上,洪承畴不时寻些趣事来说,几人相谈倒也融洽。
杨嗣昌因与众人生份,也不知众人底细,故而并不多话,只偶尔笑着附和两句。
行至一处林木明秀的堤岸时,望着远处那水景夜色,邹之麟突然有些愤恨的对缪昌期道“吏部原是要我调我为文选司,不想又有风声说人选是那张凤翔,倘真如此,便未免太过欺负人。”
缪昌期心中暗笑,这个邹之麟实际是浙党中人,听说吏部文选司郎中空缺,他便极力走动,备了三份大礼分别送给阁臣方从哲,吏部尚书郑继之和齐党的实权人物亓诗教。
据邹之麟自己说,方从哲收下了他的礼物,对其请求并无多大异议,毕竟都是一党同志,文选司员外郎一职空缺,不给本党同志又给谁?
郑继之收下礼物后虽没有立即表态,但只要齐党不反对,想来楚党也不会得罪浙党和齐党。
哪曾想昨天吏部那边却有风声传出,说文选司郎中一职多半落在文选司主事张凤翔头上,这叫邹之麟如何甘心,他也不去想自己为何不能如愿,反而立即通过好友、东林党人钱谦益想搭上缪昌期这条线,看看能否从东林党这边借力。实在不行,他邹之麟改投门面也行,总不能平白叫人欺负了。
缪昌期这边也是自有算盘,早前汪文言曾预言吏部文选司郎中一职弄不好会激起三党内讧,现在看来倒有可能成真。
因而若是好生利用这邹之麟,弄不好真能借力打力,削弱三党,使之分裂,那样便好对付得多。
“只是传闻,未必当真。臣虎兄也不必着急,你我虽非同党,但臣虎兄的能力却是有目共睹的,那张凤翔如何能与你比?”钱谦益在缪昌期的眼神示意下笑着说了句。
缪昌期意味深长道“等等,莫急,他们真不用你,也是有眼无珠,我党的大门可是对臣虎兄开着的。”
邹之麟听后未吱声,是不是改投东林这件事,他已经盘算开了。
“你们听说东宫传谕,事不关郑妃了吗?”一直不大说话的毛士龙突然开口说道。
洪承畴点头道“此事闹得人尽所知,京城之中何人不知?”
缪昌期将视线转向杨嗣昌“不知文弱兄对此事有何见地?”
杨嗣昌微一沉吟,说道“这是朝廷的大事,在下不过区区主事,谈不上真见,还是洗耳恭听几位的吧。”
听他这般说,缪昌期面露不豫之色,淡淡道“杨大人谦虚了。”
洪承畴见了,暗自摇了摇头,对缪昌期的态度颇有不满。但对方是东林干将,也不好得罪。
今日这聚会所邀之人实际也不是他洪承畴的意思,真要说起来倒是这缪昌期提出来。
从在场众人来看,缪昌期和钱谦益都是东林党人,邹之麟是浙党中人,而其余诸人却都无党。
这便透着古怪了,洪承畴也不知缪昌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依他洪亨九的性子,只和性子相投的杨嗣昌饮上两杯,赏上一会便足高兴了,实是不愿掺和党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李炳恭故作不知,笑而不语只看着远处风景。
“彦演贤弟,你是刑部的人,这事你以为呢?”缪昌期又问洪承畴。
洪承畴苦笑一声,自嘲道“缪兄就莫问我了,你也知道,在下一向不喜争执,况这么大的事不是由三法司在定审么,真相如何,又岂是我能擅度的。”
闻言,缪昌期微一皱眉,也不再问,目光转向身后的毛士龙,道“毛大人,你是刑科给事中,人犯现在你刑部押着,照你说,那张差到底